&ldo;愿于君共创不世之业。&rdo;
冯保正是用这一种举动,向着萧墨轩表达了自己的心境。从这一天开始,冯保便不仅仅以一个内侍的身份来看待自己。所求的也不仅仅是富贵荣华而已。
从海瑞,再到萧墨轩的身上。其实两者都能靠得最近的人,恰恰便就是冯保。他渐渐的学会了以一个大明子民,以一个中国人的角度来看待自己。
他所有的,是与萧墨轩一样的勃勃野心;他所要的,是不朽。太监,一样可以有种。
第六卷第十七章又有喜事
月二十九的早晨,离着嘉靖四十二年的新年,仅仅只候了。
这么长时候以来,萧墨轩已是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眼下虽是在京城的家里头,却也仍习惯性的在寅时中便醒了过来。
小香兰不在身边,萧墨轩便也没依着习惯在房里用早膳,而是略躺到寅时末便直接起了身。
萧夫人临时打发来临时帮着萧墨轩打理的于四姑娘见少爷起了身,连忙去拿了漱口的细盐和热水过来。
萧墨轩漱洗完毕,便整了整衣冠,朝着花厅的方向走去。萧尚书和萧夫人日常都是在那里用早膳。
&ldo;今年的冬天都过去一多半了。&rdo;花厅外的走廊上,几个丫头拿着铜盆和粗布,正在擦拭着走廊上的雕花柱。明个就是年三十了,家里家外,须得好好打扫上一回。
&ldo;这冬天过去了一多半,却仍是没下雪呢。&rdo;丫头们似乎并没有看见少爷走了过来,仍是没停住了口,&ldo;三十九到四十年的时候,据说是皇上在宫里头斋戒才求来了雪,今年个听说皇上龙体欠佳,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rdo;
&ldo;少……问少爷安。&rdo;有个眼尖的丫头,第一个发现了走过来的萧墨轩,连忙手忙脚乱的丢下手里的粗布,朝着萧墨轩行了个万福。粗布落到了盆里,溅出了水来,打湿了脚边的裙角。
旁边的几个丫头,也连忙一起回过身来,向着萧墨轩道着安。
&ldo;这大清早的。&rdo;萧墨轩的嘴角微微翘着,看见了一双双被冻得通红的小手,&ldo;怎生是不等到了午时后再来。这大清早的天冷水寒,若是手脚岂是不好。&rdo;
&ldo;回少爷地话,奴婢们是从井里头打的水。&rdo;几个丫头听见萧墨轩的话,顿时心里一暖的水,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温。明个就是年三十了,忙好了这些,奴婢们且还是其他的事儿要去做。&rdo;
&ldo;那便就小心些,别当真弄湿了衣裳。&rdo;萧墨轩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了刚才被打湿的裙角上,&ldo;着凉。&rdo;
说完这话。萧墨轩便回过了身,朝着花厅里头走了过去。
&ldo;都说当今皇上是神仙下凡。&rdo;看着萧墨轩转进花厅的背影,刚才打湿了裙角的丫头也是禁不住眼圈略红了一下,&ldo;依我看,咱家少爷却也是呢。&rdo;
&ldo;少爷的官是越做越大,可对咱家里头的人,却是平常连个脸色都没。&rdo;小丫头重新从水里头捞出了粗布,用力地拧了一下,&ldo;老爷和夫人也是好人,可若要是做到少爷这般。凭谁家的主子也不能呢。&rdo;
这些做下人,虽是地位卑劣。却怎么也是个人。谁对自个好,谁对自个不好,也都分得清楚。其实若说起来,他们辛苦伺候做主子的,平日里所想着的最大的奖励,也只是声好。心里所喜的,也是只做主子的能和和气气的对着自个,可是在大多数的人家里,如此微薄的要求,也只能是一个奢望。
&ldo;且是动心了不是?&rdo;旁边一个丫头。&ldo;咯咯&ldo;笑着接过话来,&ldo;若不然去求夫人把你派到少爷身边,日后兴许也能学着小兰姐姐不是。&rdo;
&ldo;尽说些不着边际地话。&rdo;被取笑的丫头,顿时就羞红了脸。不过好在一张小脸早就被晨风吹得有些发红,倒也看不真切,&ldo;我等哪有小兰姐姐那般地福气。那般的体贴。&rdo;
&ldo;都说人善被人欺,只求咱家少爷平平安安的才好。&rdo;站在一只小凳上,擦拭着雕栏的一个丫头,忽然回身微叹一声。
&ldo;你啥时候见咱家少爷吃过亏?&rdo;立刻就有人不服气似的回过话来,&ldo;便是连严嵩家里当日那等风光,也动少爷不得,咱家少爷有神佛保佑着呢。&rdo;
&ldo;其实少爷倒也不是弱主。&rdo;一直没说话的一个,突然略低声音,开了口,&ldo;你们可记得,鞑子的归化城,当日的老城便是被少爷一把火给烧了,那火据说烧了三天三夜呢,把草原上的天都给映红了。&rdo;
这几个丫头,谁也不知道当日的板升是个什么模样,更没见过萧墨轩火烧板升地情形。在她们眼里,凡是城市约莫都是和北京城差不多的模样,那么烧个三天三夜,也不奇怪。其实以当日板升的那么些板房,毛毡,只消半日便烧了个干净。
&ldo;且是呢。&rdo;见说得来劲,又有人接过话头,&ldo;你们可听说了,少爷在南京平定乱军,坑杀了上千号人。&rdo;
萧墨轩拿着振武营在手上,做了一场戏,即便真的是坑杀了,也只有百来号人,可传到京城,却不知如何却变成了上千人,以讹传讹,便就是这么回事。
&ldo;乱臣贼子,本就是该杀之人。&rdo;说起这事儿,有人开始为萧墨轩开始辩护,&ldo;若不是少爷平定乱军,还不知南京城要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