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逊色那位长辈一筹,你那位长辈就坐在你面前好不好?
明明是你这家伙自己棋力嗖嗖长,居然怪到她头上,说她没有以前棋力好了,能不能讲点道理了还?
只是这话被她憋在心里,却一句也不能说,只能心中暗骂着谢稹不要脸。
面上寒亭却是温顺乖巧的道:“殿下说的是,妾身棋艺不精,自然比不得殿下的长辈,甚是惭愧。”
谢稹却又话锋一转,看着棋盘上的棋局皱眉道:“可虽说你这棋艺不怎么样,可这棋路倒是熟悉的很。”
寒亭被他这一句话,吓得心又提了起来。
谢稹余光扫到她吓得脸色都微变了,强忍着笑意,接着道:“这棋路野得很,倒不像是世家闺阁女子应有端方样子。”
寒亭赶紧道:“妾身自小在乡野长大,便是这棋艺也是乡下老师教的,上不得台面,殿下勿怪。”
谢稹这才恍然一般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
寒亭见他没有再往下深想的意思,这才心中松了一口气。
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霞光漫天,寒亭赶紧叫人把棋盘撤下去摆晚膳,生怕谢稹看着棋盘,再突然想什么来。
晚膳是寒亭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别的不说,谢稹叫她管小厨房这事,倒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不过既然给了这权利,寒亭自然是要利用起来的。
晚膳让人上了一道鲫鱼豆腐汤,一道八宝三黄鸡,一碟清拌腰丝儿,并一道时蔬锅子。
菜式不多,两荤两素,配上粳米饭,却瞧着极有食欲。
寒亭见谢稹瞧着迟迟不动筷子,以为是这位太子殿下养尊处优惯了,不习惯吃这么简单的菜式,不由得解释了一句。
“宫中御膳房送来的东西都容易凉,我便让小厨房直接做的端过来,虽说简单了些,但起码是新鲜的热食,这寒冬腊月天吃着舒服。殿下若是觉得简陋了,再让他们做些上来。”
谢稹刚刚倒不是因为这个沉默,他只是许久未这样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复杂难言。
听她开口才缓过劲儿来,他摇摇头道:“没事,这样就很好,小厨房归你管着,以后这些事不需要再问孤。”
寒亭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无言。
她其实一直搞不懂,谢稹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当初在寺庙那件事封她的口,或者是借着她除掉了蒋明华,她的价值都已经利用殆尽,他现在这副对自己体贴入微的样子,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