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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现在就很矛盾，好好学习意味着会吃不上饭，课余打工又有可能会跟不上学习。

唉……惆怅。

无数行人车辆从少年眼前经过，夜色中，蒋赟看着那些陌生人疲惫的面容，想象不出自己二、三十岁时会是什么样子。

最后，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决定还是先努力不让学习掉队，高三再冲刺吧。

蒋赟收工后回家，房东于晖在院子里洗车，冲得地上全是水，三楼租户贾小蝶刚下晚班回来，被污水弄脏了鞋，两人正在院子里叉腰互骂。

于晖看到蒋赟进来，扯开嗓子喊：&ldo;蒋斌！叫你奶奶明天把废品卖一批，妈的熏死人了！&rdo;

贾小蝶顿时与他同仇敌忾：&ldo;就是！隔老远就闻到味儿了，你住屋里不会中毒吗？&rdo;

蒋赟压根儿没看他们，只低低&ldo;哦&rdo;了一声，拽着书包准备进屋。

于晖叼起一根烟，见他无精打采的，问：&ldo;你干吗呢？挨老师批评了？&rdo;

贾小蝶嬉皮笑脸地说：&ldo;我看是被女朋友甩了吧！&rdo;

于晖怼她：&ldo;说什么呢？人家是正经学生，你以为是你啊？&rdo;

贾小蝶生气：&ldo;我哪里不正经了？&rdo;

蒋赟不想说话，他从不知教养为何物，不想理人时就完全当对方不存在，小时候不知为此挨了多少顿揍，现在好点儿了，他能打，别人轻易不敢动他。

&ldo;妈的小兔崽子。&rdo;于晖对他这副德行已经很了解，懒得和小孩计较，又问，&ldo;你饿不饿？饿的话有肉松面包，要吗？&rdo;

蒋赟的脚步顿了一下，晚饭的确没吃饱，在刚子叔那儿他不好意思多吃。午饭更别提了，食堂一块大排卖五块！他舍不得买，每次都是四两米饭就一个蔬菜。他总怀疑学校的米饭量不足，如果让他敞开吃，他绝对能干掉八两饭。

于晖擦干手从车里掏出一个纸袋，递了两个面包给蒋赟：&ldo;吃吧，小伙子长这么瘦，怎么有力气学习？&rdo;

蒋赟思想斗争许久，还是没有接面包：&ldo;不用了，晖哥，我不饿。&rdo;

&ldo;随你。&rdo;于晖不和他客气，随手把面包递给贾小蝶，贾小蝶乐呵呵地接下，蒋赟肚子&ldo;咕噜&rdo;一声叫，干咽了一口口水。

于晖拍拍他的肩：&ldo;去写作业吧，觉得热就开空调，把窗子关上，味儿散出来太恶心人了。&rdo;

蒋赟回到屋里，李照香已经在打鼾。

九月中旬的天气依旧炎热，废品如果处理得不及时，气味的确很呛人。蒋赟拎起衣襟闻一闻，不知道自己身上会不会沾染臭味，每天坐在章翎身边，她会不会闻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