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敦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敏锐察觉出周天的杀意,形势迫人双膝一软匍匐跪地,祈求道:“天师大人饶小人一命,小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儿一女,还有刚结为连理的贱内。”
“连理?刚结婚就一儿一女?奉子成婚生的还是龙凤胎?”
周天面露诧色,古人这般开放吗?
“大人误会,一儿一女乃平妻所生,平妻生的!”吴敦急声辩解。
“你有两个老婆?”
周天瞪大眼睛更为惊愕,人果然不可貌相,吴敦身材瘦矮皮肤黝黑如碳,相貌更是歪瓜裂枣,竟娶了两位妻子。
“一位正妻两……两位平妻,另有五房侍妾。”吴敦不敢抬头,支支吾吾低眉道。
“什么?!”
周天如被人踩中尾巴般惊叫一声,前世他为了脱单相亲无数次,结果被嫌这嫌那一次未成单身到死。
噌的一下,他抽出闪烁幽寒光芒的鬼头大刀,却被一旁袁熙伸来的大手死死摁住。
吴敦被吓得差点失禁,惊恐起身欲逃。
“周兄,别吓唬老吴了,本公子亦有几名侍妾。”
袁熙神色如常劝道,仿佛在谈论世俗寻常之事。
周天愣愣出神,腐朽的令人羡慕的可恶的旧社会啊……
“老吴惜命,可精明能干,于登莱二州家产颇丰,不如周兄此次就罚没他登州莱州的产业暂留他一命。”
袁熙笑着为吴敦求情。
他不仅知晓吴敦为白莲教登州护法,更知道其在臧霸的泰山军中领副将之职,他与吴敦私底下拥有一段周天不清楚的交情。
“大人饶命!”
吴敦虽曾经身处高位,但旧疾难愈修为倒退,早已磨平了棱角,为了自身性命他再次磕头求饶。
袁熙的建议似乎不错,周天脸上表情一缓,心中确实没有必除吴敦的意思。
既然当初果断下手杀死张登,他自然不惧其父张大河,而且以后若想在登州闯出一片天地,必定会与登州州牧张大河产生冲突。
此番吴敦要躲去徐州,不顺周天所愿,他原本设想让吴敦暗中潜伏张大河左右,来一场碟中谍大戏。
“你登州莱州的产业可安全?”周天单手持刀问道。
“安全,安全,大人放心,小人明面上资产不多,大都暗藏于内里。
登州东部三郡虽沦陷,但小人的资产全在莱州治所黄县。
如今莱州刺史于黄县驻守重兵,黄县十分安全,大人可赶赴黄县将小人的产业变卖,等换成银钱天下大可去的。”吴敦褶皱额头抵着青砖,老脸紧贴地面,声音略微嘟囔。
“你以为我畏惧张大河,会离开登州?”周天听出吴敦话中之意,剑眉一挑道。
“不不不不不。”吴敦脑袋抵着青砖,左手胡乱努力摇摆做出“没有没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