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扬窗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平日里的吵闹,也不会兴奋的追着他,不厌其烦的叫着&ldo;爹爹爹&rdo;,一下安静下来,卢戢黎感觉十分不适应。
卢戢黎站在榻边上良久,看着卢扬窗苍白的脸,说:&ldo;太像了……为何你要长得这么像……&rdo;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营帐。
吴纠打算亲自上山去勘察一下山谷山崩的情况,他既然心意已决,齐侯自然同意,而且要跟着他,以免又发生什么不测。
今日时辰不早了,大家也受了惊吓,众人全都准备休息,吴纠打算明日一早,天亮之后再去山谷勘察,若是有伏兵也好应对。
齐侯脸上受了伤,吴纠怕他破相,晚上睡觉之前,还给齐侯换了个药,虽然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但是身为前国君的齐侯可不流行这个,若是在脸上留了伤疤,恐怕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嘲笑。
齐侯见他这般小心翼翼得给自己换药,顿时就得意起来,十分来劲儿,嘶着气说:&ldo;嘶……嘶‐‐嘶,疼,疼,二哥,轻一点儿。&rdo;
吴纠几乎都没碰到他,他就开始喊疼了,皱着眉,一脸演技帝的模样,害的吴纠不敢碰他,连忙说:&ldo;还是叫棠儿来给你换药罢。&rdo;
他说着,齐侯连忙拉住吴纠,开顽笑,要是让棠巫过来了,棠巫定然戳穿齐侯的&ldo;诡计&rdo;,说他的伤口没什么事儿,那齐侯还怎么占便宜?
齐侯说:&ldo;没事儿,孤能忍得住,二哥轻一点就行了。&rdo;
吴纠连忙又小心翼翼的给他换药,齐侯坐在席子上,吴纠跪在席子上,直立着上身,这样一来就能低头给他脸颊换药,齐侯则是刚好伸手搂住吴纠的腰,将人搂在怀中。
吴纠换着药,就听齐侯说:&ldo;二哥,好疼呢,你快亲亲孤,亲亲就不疼了。&rdo;
吴纠无奈的说:&ldo;小白宝宝,你多大了?&rdo;
齐侯却厚脸皮的笑着说:&ldo;大了就不能跟二哥撒娇了么?&rdo;
吴纠当真没辙,两个人换好药就睡下了,准备明日一早去山谷。
第二日一大早,吴纠难得没有起床气,早早就爬了起来,先洗漱更衣,随即去卢扬窗的帐子看了一眼,卢扬窗还没醒过来,卢戢黎坐在榻边上,一晚上都没走,只是换下了那身铠甲,伸手握着卢扬窗的手。
棠巫守夜,怕晚上有什么意外,已经歪在角落睡着了,还没睡醒。
吴纠走进来的时候,卢戢黎连忙松开手,快速抽回来,不过那小动作还是被吴纠和齐侯给看见了。
吴纠挑了挑眉,感觉卢戢黎也是个别扭的性子,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不然卢扬窗可是他的儿子啊,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陪陪儿子有什么不能让人看到的?
吴纠说:&ldo;寡人现在要进山谷了。&rdo;
卢戢黎连忙说:&ldo;戢黎这就去调遣兵马,保护王上。&rdo;
吴纠说:&ldo;扬窗还没有醒过来,想必他醒了之后,很想看到卢将军您,这次进山谷,就不用卢将军保驾护航了,有齐公跟着便可,卢将军还是留在这里,照顾扬窗罢。&rdo;
他说着,卢戢黎想要反驳什么,就听吴纠说:&ldo;卢将军,寡人令你在这里照顾扬窗,你难道要违抗诏令?&rdo;
卢戢黎连忙抱拳说:&ldo;戢黎不敢!&rdo;
吴纠点了点头,说:&ldo;不敢便好,卢将军,扬窗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您,明白了么?这也是诏令的一部分。&rdo;
卢戢黎有些吃惊,抬起头来看了吴纠一眼,随即拱手说:&ldo;是……戢黎明白。&rdo;
吴纠笑了一声,还拍了拍卢戢黎的肩膀,说:&ldo;卢将军好好照顾伤员,毕竟令公子的救命之恩,抵了卢将军的失职之罪,等令公子行了,别忘了好好谢过令公子。&rdo;
他说着,笑眯眯就抬步走出了营帐,齐侯连忙跟上去,低声说:&ldo;二哥,真有你的,你看到他的脸色了么?&rdo;
齐侯说着,还笑了两声,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吴纠和齐侯出了营帐,很快就往山谷去,已经有先头部队进入了山谷勘察,地毯式搜索,吴纠和齐侯领着队伍,随后也进入了山谷,他们没有走羊肠小路,而是从两边陡峭的山路上了山。
按照卢戢黎的说法,那些打扮成濮族人的伏兵被发现之后就上了山,而起十分熟悉山路,把卢戢黎险些甩掉,后来发生了山崩,卢戢黎只好放弃追那些伏兵,折返回来,因此吴纠想要上山去看看。
士兵们地毯式搜索,很快全都回来了,报告说:&ldo;禀王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伏兵!&rdo;
四面八方的小队一起搜索,汇聚到中心,竟然全都没有发现伏兵,这座山上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旁的人。
齐侯说:&ldo;看来已经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