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其二,奸淫妇女足有数十人。
罪其三,贿赂高官。
罪其四……
而其中最致命的一条则是贪污官银。
三年前,定州突发洪水,朝廷派去钦差大臣送了百万雪花银,除去休整当时受此重创的定州百姓,也是为了重建大坝,以防后续再发生这样的事。
这些年定州太太平平的倒也相安无事,直到前不久袁野清因郑京这一案,又听那名状告郑京的当地女子李淑与他说了这桩秘闻,他再派人去定州彻查一番之后,发现这桩秘辛的确如李淑所言。
定州的大坝虽然建起来了,但用的材料却是最次的。
这些年老天爷不曾发怒,方才相安无事,可但凡再出现像之前那样的洪灾,那个大坝根本抵不了什么用。
“爱卿可知道此事?”耳边传来李崇的声音。
上位者的声音沉静冷淡,可落在郑曜的耳中,就像是如平地惊雷一般让他双耳一阵失聪,耳边是持续不断的嗡鸣声,郑曜握着那一道奏折,浑身都开始颤抖了。
如果这件事的真的话,不仅是郑京,就连整个郑家……
他咚得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这、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臣这个堂弟虽然好色了一些,但……”郑曜张口想辩,却百口莫辩。
他心中已觉得这事恐怕是真的。
这些年堂弟每年送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就连他都舍不得花钱买。
“郑大人若不信,尽可派人去彻查。”袁野清在一旁淡声说道。
郑曜岂敢彻查?
“陛下,这事微臣的确不知啊!”郑曜哭得涕泪横流,这次是真哭了,他心里喝骂着郑京,虽知他不成器,也没想过他能光宗耀祖,可这个混账玩意平时贪财玩玩女人也就算了,谁能想到他竟敢动救人救命的官银!
那可是他亲自送过去的官银啊!
殿中全是郑曜的哭声。
李崇这个天子和袁野清却都不曾说话,直到郑曜哭得差不多了,声音也变得抽泣起来,李崇方才淡声问道:“那爱卿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置?”
“这……”
郑曜忽然哑声,他当然不希望郑京真的出事,要不然以他二叔那个性子,只怕不会轻饶了他,可孰轻孰重,郑曜为官多年岂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