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他还委屈巴巴,以为是粒子害得她过了敏。想到这,沈檀忍不?住扬了下嘴角,又在要笑不?笑的状态联想到两人目前的情?况,落了回去。原来失恋是这种?感觉。当时以为感情?汹涌发泄一下就好了,其实是一场连绵不?断的雨,淋湿了黏在身上,那种?冷雨贴皮肤的感觉时不?时就出来作祟一下,漫长得很。交完资料从中介出来,电梯里沈檀还碰到个人。见到他,沈檀愣了一下:“你在浦城?”“对啊姐姐!”陶盛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她,指指楼上,“我公司在上面?呢,不?在浦城在哪?”沈檀喃喃:“我以为你……”“在京城是吧?”陶盛嘿嘿笑起来,“回去一趟肯定还是要回来的嘛,将来我还想落户浦城呢!”“姐姐,你怎么瘦了?”见沈檀没说话?,陶盛自来熟地问?道,“也没多久没见面?呀,你这和老陆见不?着面?怎么都瘦这么多?”沈檀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问?下去:“都?”陶盛纳闷,却还是说:“对啊,上回我出差到京城约他打球,看他瘦了不?少。视频多少失真,可能确实难看出来吧!不?过没事?,也是正常范围内的瘦,爱情?使人相思嘛,我懂的。哦对,你到这来办事?吗?”“嗯,有点事?。”沈檀模棱两可道。“行,那我就不?打扰了。等老陆回来咱再聚。”沈檀只以为是客套,没放在心上。等她坐回到车里,又接到一个姚女士的电话?。彼时老杨下车去找洗手间去了,她随手开了公放。听姚女士絮叨了一会儿留学?的事?,忽得语气?一转,问?她:“小黑鸭子还没跟她的朋友讲要出去上学?呢?”沈檀心口一愣,随即道:“再叫这个称呼,我要生气?了。”“那沈檀呢?”姚女士说,“沈檀和她的朋友讲了没?”沈檀抿了抿嘴:“我干嘛要跟他讲。”“你们轧旁友不?好这样的呀。”姚女士不?无担忧道,“虽然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讲要自己?的空间,但?是大事?上还是要互相沟通的。什么都不?讲要出问?题,你懂伐啦?”沈檀想不?明白,他俩都分开了,还有什么需要报备的。正打算和姚女士好好讲清楚,她那边刺拉几?声,信号断断续续的。等那阵过去,姚女士问?:“什么?刚刚讲你和小陆什么了?没听清。”“……”沈檀叹了口气?,反问?:“你蛮喜欢他的哦?”“小陆人蛮不?错的。”姚女士说,“前面?有次家里的电视不?知道怎么回事?开了声音都没有的,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接到,我打给小陆了呀。”沈檀有些恼,“你打给他做什么?”“你又不?接,我以为你们在一起的呀。”沈檀叹了口气?:“然后呢,他怎么说?”“他教了我几?个办法弄,还是没弄出声。他说阿姨电话?里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我以为他嫌麻烦了,就说算了,说不?定过两天自己?就好了。结果那天下午他特地从浦城过来的,他没告诉你?”“……”沉默了一会儿,沈檀才问?:“什么时候?”“好久了。大概……正月十五前后吧。”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闹掰了。再怎么不?好回绝,他只要在电话?里说一句“阿姨,沈檀不?在我这”就解决了。傻的吗?还特地开车两百多公里跑过去,为了个电视机的事?情?。沈檀坐在车里捂了下脸,眼?泪一言不?合地默默往下砸。她怕姚女士听出异样,快速说了句信号差就挂断电话?。安静的车厢沉闷起来,闷得她眼?睛越来越湿,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完。陆鹤然这个人好奇怪啊。明明都说好分开了,可是今天发生的两件事?,都让她觉得他们仿佛没分手一样。接到陶盛电话?的时候,陆鹤然已经?办理完学籍转移的最后一道手续了。过去的人生都掌握在父母手里,从挣扎到妥协,从愤怒到冷漠,他的少年时期浑浑噩噩地过来了。凭良心讲,爸妈安排的这条路放在其他家庭或许会令人钦羡。从他们自傲且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就可?以知道。“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挤破脑袋想要留校钻研学术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你?,太令人失望了。”他们说的没错,进?入最顶端的学术象牙塔,拥有让人尊敬的社会地位,这一切都像水中月,梦中花一样令人向往。可?陆鹤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