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好奇地想,大抵不是一位普通老太太。
小郭看出她的心思,“去呀,去与她攀谈,一次生两次熟。”
求真决定等一个比较好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机会来了。
求真叫的咖啡被送到老太太处,而老太太那杯可可,却落在求真面前。
求真立即移座。
老太太一点也不糊涂,“谢谢你。”
求真连忙介绍自己,然后问:“老太太贵姓?”
“我姓符,”她笑笑,“我从来没有结过婚,老是老了,却不是太太,而是小姐。”
“呵,”求真笑,“符小姐。”
符小姐也笑,“你与你的朋友,适才可是在猜我的年纪?”
求真一怔,陪笑道:“逃不过你的法眼。”
这时有人来解围,“符小姐你别见怪,记者有记者的职业病。”
求真抬头一眼,来人却是琦琦。
符小姐笑,“原来你们是一起的。”
这时,有人来邀请符小姐打桥牌,符小姐不用任何人扶持,慡健地站起来离去,并且礼貌地向三位新朋友告别。
求真凝视她的背影,“活到那个年纪,不知感觉如何。”
琦琦怅惘地答:“我们大概不会知道。”
小郭在一边打趣:“说不定呵。”
求真问:“她独个儿在船上?”
琦琦答:“是,她没有亲人。”
小郭点点头,“你都打听清楚了。”
“船上的公共关系人员告诉我。”
求真问:“符小姐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琦琦说:“她没有目的地。”
“最终是要返家的吧。”
“不,”琦琦说:“她住在伊轮上已有两年多,伊轮就是她的家,她不打算下船了。”
“什么?”好新鲜的新闻!
船已驶出港口,一望无际的太平洋就在眼前。
小郭说,“伊轮设备豪华,整艘船如一幢酒店般,应有尽有,每停一个站,又可以下船观光,我若富裕,我也选这艘邮轮作为终老之处。”
“是,且有那么多工作人员陪伴,不愁寂寞。”
“还有我们这班客人呢。”琦琦笑。
“多么奇突的一位老小姐。”
琦琦说:“她已经八十八岁了。”
八十八!求真从来没有用过那么多的惊叹号。
“可是她一点也不噜嗦,比许多五六十岁的人慡朗活泼。”
“喂,”小郭说:“背后这样议论人家不大好吧。”
琦琦说:“符小姐已成为一种现象,但说无妨。”
“是吗,”小郭说:“这倒是讲人是非的好借口。”
琦琦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