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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ldo;那么你呢？明明爱着那个叫何燕清的女人，又为何要抛弃她？&rdo;筠落燕不答反问，按住书桌的双手手指陷入檀木之中。&ldo;看到那个抢走她的孟昶和赵光义，难道你就不想杀了他？&rdo;

&ldo;跟着我，她……&rdo;

&ldo;跟着你，她不会幸福？&rdo;筠落燕替他回答，鲜血已染红他的双手。&ldo;筠靛，这真的是原因么？看着她们嫁给别的男人，让她们脱离仇恨，过上不愁吃穿的生活，这就是原因？还是，她们的幸福，只是我们推卸责任的借口？&rdo;

本想伸手擦去地落在画上的泪，却在发现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的时候打消了这个念头。让血粘到她的身上，他做不到，即使那个她，只是画中的她。

&ldo;她问我与不爱的人生活是否会幸福，我不知如何回答，告诉她可以忘了我，试着去爱那个人，这真的是我的真心话？筠靛，我怎么可能让她忘了我？我，怎么可能让她去爱别的男人？如果能，今晚我就不会去找她，在她出嫁的前一日抱她，吻她。&rdo;

&ldo;你……&rdo;

&ldo;那不是失控，我是可以控制的，但我不想，我想让她记住我，让她永远记住她是我的，即使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妾，她也不能忘了我！&rdo;

她不能忘了他，他也不允许她忘。

听着他的话，筠靛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他十几岁的男人，他看得太尽，太透了，但就是因为太尽太透，他才会更痛苦。

&ldo;落燕，为何你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呢？&rdo;

&ldo;明白？我何时说得明白了？这些话，在芳儿面前，我一个字都没有提过。&rdo;

他只能提给自己听，让他记住他对她的残忍，记住他对她的亏欠，记住他们之间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ldo;皇子！危险！&rdo;

当听到安公公的呼喊时，孟玄燕知觉有什么东西穿过了自己的左臂，紧接着是麻木，当血顺着竹剑流出时，有种凉慡的感觉，并未疼痛，但是胳膊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

看着血不断涌出，孟玄燕心想，这手臂怕是已经废了，瞬间换作右手拉住缰绳调转马头，逆流而行。

&ldo;皇子，万万不可啊！&rdo;安公公拦住欲逆着剑流前行的主子。

不理会他的阻拦，孟玄燕径自策马。&ldo;我必须回去静云宫，这是最近的路。&rdo;

&ldo;何家姑娘应该已经逃走了，皇子还回去干什么？&rdo;

&ldo;她没走。&rdo;

后唐背叛了他们，他们利用联姻之便混入后蜀国都，与宋兵来了个里应外合，如今后蜀兵败如山倒，成都已经陷落，大批的宋兵涌进皇宫，他们想逃，根本不可能。

而她，他很清楚，她不会走，在他没离开的时候，她绝不会离开静云宫半步，她会等他，即使面对生死，她依然会等他。

&ldo;芳儿……&rdo;踏入静云宫，孟玄燕急切着呼喊女人名字。

环视四周，除了倒在地上的尸体，他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为什么静云宫会没有活人？他的芳儿，到底在哪里？

呼的，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虽然很轻很淡，但是孟玄燕没有放过，声音来自内阁，想到这里，他飞也似的奔向内阁。

格啦‐‐格拉‐‐

金属轻滑着地面的声音让人听了分外刺耳，诡异。

踏入内阁，孟玄燕被眼前情形震得说不出话来。

内阁中央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盔甲被丢在一旁，尸体身上只穿这一件单衣，本是白的，现下却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染为赤红，血肉模糊。

一身青衣的少女瘫坐在男人尸体旁边，黑发纷乱的散在身侧，眼神空洞，手持利刃，不停的一次又一次贯穿男人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刺入，一遍又一遍的划开血肉，一遍又一遍的拔出。

随着少女的动作，鲜血喷溅而出，沾上她的脸，染上她的身，她如同地狱走出的厉鬼，不断侵蚀男人尸体，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

眼前如鬼魅般的女子可是他的芳儿？孟玄燕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