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办法的,姐姐只管放心便是。”若无万全之策,当年她老爹兄长也不会放她出来,弄这么个假身份行商贾之事了。
“姐姐,还有疑问么?”金夕然好心给她解惑。
“你决定了?”刘玉娘再次确认,要是知道这样一来她就只能做一辈子的男人了。
“嗯,姐姐,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的。女人就只能关在深宅内相夫教子,侍奉公婆,眼看着男人左拥右抱,妻妾成群么?我偏不!”金夕然傲然说道“我偏不,我偏要经商,赚得钱不比哪个男人少,我偏要参加科举,我举人功名在身,若不是……就是考个进士也是能得,我哪一点比不过男人?我凭什么要关在内宅和那些女人们勾心斗角的去争一个男人?我的蕊蕊,我只要她能快乐的长大,什么狗屁的三从四德,有我的庇护,还有她的外公,舅舅在,她就是我金家的大小姐,不求别的,我只求她恣意快乐的活着。”
“就算你能耐,一辈子不靠男人,蕊蕊呢?蕊蕊将来不要嫁人么?你能肯定她的夫婿一定能像你这般宠着她?”玉娘被她的惊世骇俗气笑了。
“呃!那有什么,我有银子,还能接着赚银子,谁敢惹我的蕊蕊,就让蕊蕊用银子砸死他好了,再不行就休了他,实在不好,买个回来总成吧,嗯,买一个的话,还是要买个小些的,从小调教出来,嗯,要买就多买些,也有得挑。这个事倒是该着手去做了,用不用得着,先放着总是好的。”
“你!?老娘就活该被你骗的守一辈子的活寡么?”玉娘被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不行。
“额。”金夕然一改之前的高傲自信,讪笑着,很狗腿的摇着刘玉娘的手臂讨饶,“这个么,是小弟对不住姐姐!日后若姐姐遇上知心之人,小弟一定准备嫁妆亲自送姐姐风光出嫁!”
金夕然很后悔自己的任性,她初到江南便听说王安中了举人,却以无出,不孝的罪名休了日夜操劳供他念书的妻子刘玉娘,一气之下就亲自带着大笔财物,招摇过市的去刘家提亲,只是提亲后才后悔,不该任性,又不敢退亲,万一退亲,不管以什么名义,刘玉娘的名声只会更坏,那样刘玉娘非拿刀砍了她不可,就这样犹犹豫豫,拖拖拉拉,就拖到了成亲当日,这才有了洞房挨揍的一幕。
嫁出去?刘玉娘指着金夕然,气的说不出话来,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个挨千刀的!”
口吃了半响,才骂出来,“这临安城里二嫁的妇人都没几个,你让老娘三嫁?”
越骂越利索,手也利索的很,带着两只金戒指的粗手迅速袭向金夕然的耳朵。
“你说,你是让老娘一嫁两家儿?还是要休了老娘?”
“和离!和离!肯定是和离!哪里能用到‘休’字呢,”
金夕然讪笑着扭身躲避刘玉娘的粗手,被她拧一下,能疼得人黯然*!
“和离?你还嫌老娘的名声毁的不够是吧?”
“那…那…义绝?”金夕然瞄着刘玉娘的脸色,小声商量跟她商量。
“义绝?”刘玉娘几乎要被气昏过去了。
这也不行?金夕然一个头大成两个了,除了休妻就是和离和义绝两种,都不行,那要怎么办呀?这女人怎么这么难侍候呀?
“这金家的当家奶奶老娘当定了!起开!老娘要去洗澡睡觉,你!铺床去!”刘玉娘冷哼一声,把挡路的金夕然一脚踢开,大步朝隔间的净房走去。
第三章
额,原来是这样呀,早说嘛。金夕然摸摸鼻子,敢怒不敢言,她这哪是娶个娘子,分明就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怏怏的走至床前,扯着床单,抖掉满床的‘早生贵子’,在床上铺好两床被子。
又狗腿的服侍刘玉娘躺下,自己才去洗了澡出来在床的外侧躺下来。
“我怀孕了!”精致的八步床上,红纱帐里,帐外透进来的隐隐红光里,刘玉娘声音平静,脸色晦暗不明。
额?什么情况?“我要做爹了?”金夕然‘噌’的坐起来,惊愕的看着刘玉娘,她这姐姐也是个好样的,带着个大肚子就敢嫁人,也幸亏嫁的是她,要不,她这会该去抢亲了。
刘玉娘闻言一窒,后又释然道:“你这样的爹比王章强百倍,老娘也算没白守这活寡。”
“什么百倍?是千倍万倍!”金夕然很不服气的争辩,拿她和那个吃草的比!伸手去刘玉娘的被子里摸她小腹“几个月了?哈哈,老子也有儿子了!”自动忽略她的后半句话,金夕然一脸陶醉,仿佛这个儿子真是她耕耘的结果。
“快三个月了,你就知道一定是儿子?要是女儿呢?”刘玉娘狠狠的打掉她伸进来的爪子。
“噢…疼!女儿老子也疼,把她当儿子养不就行了。”金夕然委屈的看着刘玉娘,用泫然欲泣的眼神控诉她的暴行。
“你想个法子,我可不想王章跑来认孩子!”刘玉娘淡然说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自然的,她孩儿的归属问题也归夫君管。
“这个嘛!好办!过几天孩子满了三个月,咱就出门,游山玩水的玩个几年再回来,那时候咱儿子哪年那月生还不是咱说了算?”金夕然这样的主意要一箩筐都有,王章她可不惧,只是万一他来闹一下,坏了孩子名声可不好。
“这天寒地冻的,去哪游山玩水?”刘玉娘有些转不过弯来。
“地方多了去了,别的不说,岭南一带,就热乎着呢,要是嫌远,咱在山里有个温泉庄子,先住过去猫个冬,再去别处,谁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