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此番离去,凶险万分,嫂嫂就不担心吗?”清兮问淑宁,语气里是很明显的不服气。
淑宁觉得她实在幼稚,本不想多说。
但婆婆的眼神也看过来,淑宁思索片刻还是回答道:“夫君出征,作为妻子的如何不担心呢?只是不必显于人前罢了。”
“若夫君不去,那陆家立足的根基便要慢慢消失了,作为先陆老将军的孙子,陆将军的儿子,夫君本就有将帅之能,如今撇去沉痛不说,其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他此去,是领命攘外安内,归来便是朝廷的功臣,届时不管是公爹的清白,还是陆家的荣华,皆能保全,而非陷入如今上下两难的境地。”
不知淑宁怎么又戳到这母女两的心肝,她们又掏出手绢抹起眼泪来。
陆清兮小声说:“其实大哥不去挣功名也行,我只希望全家能在一起,大家都好比什么都好。”
淑宁凝视着面前刁蛮又倔强认死理的小姑子,觉得太宠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事。
若她和夫君有了孩子,她一定会严厉管教,无论是像夫君还是像叔叔都很好,就是不能像了小姑子。
“不说小家,便说大家,清兮,你挑帘看看,看看这晏城内的盛景,若无人远在边疆与那蛮族对峙,内里又何来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胜景呢?”
马车平稳地走在官道上,几乎叫人感觉不到一丝颠簸,淑宁话音刚落,车厢外就传来一声清朗带笑的赞同声,“嫂嫂说的极是,无论朝堂上如何勾心斗角,看看这朗朗乾坤下忙碌的人民,便是我等读书练武的意义了。”
陆颐时这么恭迎她,淑宁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笑着说:“不过是一番妇人之见,二弟倒是抬举我了。”
陆颐时没再说话,再看看陆夫人和陆清兮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淑宁觉得她们是无法说通的顽固之辈,她挑起帘子看向外边,也不作声了。
在车轴子的轱辘声中,陆家的马车到了皇宫侧门。
淑宁下了车后,陆颐时还没走,而是把马车赶到一边去,不妨碍皇宫进出的马车。
一直到来接应的小太监出现,他才赶着马车离开此地。
淑宁离开后,陆清兮才掀开帘子透出半张脸透气,她遗传了陆夫人姣好的脸型和陆将军明亮的凤眸,其实长得挺不错。
只不过,作为一个在家受宠的女儿,陆清兮总觉得淑宁进门后分去了大哥对自己绝大部分的疼爱,总是看这个嫂子不顺眼,但是两人斗法她又总是占不了上风,淑宁总把她当成小孩来看。
再加上她脸上的表情总是控制不住,因此每次都显得很滑稽。
掀开帘子陆清兮看着几十步之外的红墙,有点不高兴地问陆颐时:“二哥,为什么每次我和嫂嫂争辩,你都要为嫂嫂说话,你让我很没面子耶!”
陆颐时顿了一下才说:“我没有。”
陆清兮觉得二哥真是个坏人,“娘,您来评评理,二哥明明就有。”
陆夫人虽然心里也觉得陆颐时总是给媳妇说话,但陆清兮这么说还是不合适,遂训斥道:“你这孩子,说话没个把门的,你二哥是读书人,帮理不帮亲罢了,你下次也用道理说过你嫂子,保证二哥站你这边。”
陆颐时笑了一下,陆清兮便不说话了。
哼!这笔账还是要记在孟淑宁头上,她为什么就不能让让我呢?不就是比我读书读得多吗?陆清兮心里不服气。
陆颐时一只手轻抚马儿顺滑的皮毛,双眼望着皇宫侧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淑宁先到宜妃的宫中看望名义上的母亲,她今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