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还不加掩饰地带着惊恐。
“先生,我好怕……”语调十分地虚弱,还带着哭腔。
季白听见后,想到了之前的那件事,顿时心底一慌,直接丢下书阔步跑到外面将门打开。
看着浑身是血的祁粥,季白只觉好像一下掉入冰水里面,从头到脚都透心凉的。
“你……发生了什么事?别害怕,我在这里。”季白的声线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
伸手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神情慌张地以为她要过去了,完全失去了平日的自持孤傲。
他揽腰紧紧的抱着祁粥靠在门框上,卷起自己雪白的衣袖,抖着手想要擦干净她身上的血。
季白在害怕吗?
季白在怕什么?
她将头靠在季白的肩上,感受到他此刻因为害怕而颤抖,微微弯唇。
声音却依旧支离破碎得像是正在濒临死亡的人,虚弱地伏在他的耳边,语调轻缓。
“刚才我来找你,遇见那个妖怪,他要吃我,我怕得要死差点以为就要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季白现在像是拥有完整七情六欲的凡人,已经没有了往日里面的清泠,眼底满懊恼的愧疚。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的。
季白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她,没有任何一天的思绪像今天这样混乱过。
当时不应该因为她只是对着那个书生笑了一下,他就生气的。
可只要想到那个书生本就是冲着她而来的,他就觉得十分的烦闷,甚至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就牵连至她。
以至于让明知道最近的洛阳不安全,还放任她一人回家。
若不是他非要计较这些,而依旧像往常一样地送她回去,是不是便不会遇到这等祸事了?
神色仓皇的对着祁粥道歉,季白语调是完全失了分寸,眼神是抑制不住的后悔。
正是因为他此刻过于慌乱,所以没有注意到表现得一身虚弱的人,此刻露出的笑和平时不一样。
她终于摘到了这朵顽固不化的花。
祁粥踮起脚尖,大胆地伸手环抱他的脖子,朱唇状似无意地擦过他的耳垂,带着得逞的笑意在他的耳边,喃喃。
“你看起来好害怕啊,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就是喜欢我啊。”
现在季白心里乱糟糟的,全都是祁粥浑身是血的模样,所以并没有反应过来,她此刻带着调侃的语气。
季白感觉自己心尖都泛着疼痛,垂下眼眸神情暗淡,眼尾泛起一抹红。
“我都快死了,你喜欢一下我不吃亏的,说你喜欢我好不好?”祁粥带着诱哄的语调,侧头用唇碰了碰他的耳垂,感受到他瞬间的僵硬。
耳侧传来的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季白克制不住的脸上有些发烫,手一半是因为害怕而抖,一半是因为那种酥麻的感觉。
听见祁粥带着祈求的声音,季白眼中浮现片刻迷茫,转而恢复。
若是他见不得她对旁人这样笑,此刻所有失控的情绪都是因为喜欢的话,那么他是喜欢祁粥的。
哪怕知道她满心的恶念,依旧控制不住地喜欢上她,甚至还贪念四起地想要完整地拥有她。
“是!”语气没有丝毫地迟疑,带着肯定。
他的感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她非要缠着他的,以后祁粥再想要抛下他就难了。
本来孑然一身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喜欢一个人,而在才认清楚自己的内心就要承受失去。
季白满心悲切地想,果然所有跟在他身边的人都会不幸。
抱着祁粥的手骤然收紧,力道打得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季白活生生地勒得窒息了。
得到季白的肯定,祁粥弯眼带着狡黠的诱导:“既然你承认了喜欢我,那你今天娶我好不好?”
语调带着不经意地得意,完全没有即将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