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一边用木瓢往她白皙的肌肤上浇水,一边道:“回禀公主,驸马的伤势好些了,大夫说只要再服上十天半月的药,便可痊愈了。”
“不过公主,”她话锋一转,不禁纳闷起来,“您那日不是和驸马吵了一架么,怎的日日都在关心他的伤势?就算他有什么好歹,也是他自己的错。”
“你当真以为他出了事咱们能全身而退?”
沈黛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虽说她已经听从沈煜的话嫁给了裴清远,可宫里宫外那么多双眼睛,全都盯着她这个公主府的。
若是她真的将裴清远杀了,届时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哪怕她会贵为公主,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
到了那时,沈煜正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给她治罪,又不用担心世人会在背后诋毁他的清誉了。
想到这里,沈黛缄默了,没再说话。
浴池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缓缓闭上双眼,任由飞絮服饰她沐浴。
见公主不再说话,飞絮也十分乖巧地闭了嘴,专心服饰她。
水流从她脖颈飞快流下来时,飞絮竟发现公主的脖子上有一道颜色略浅的疤痕。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凑近一看,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果真是一条不长的疤痕!
见状,她忙不迭开口询问:“公主,您脖子上的伤口是如何来的?”
“什么伤口?”
“就是这儿,有一条不长不短的疤痕,看起来像是被什么锐器划伤的。”
飞絮指了指那道疤所在的位置。
沈黛顺着她指的方向摸上去,果然感受到了那条疤痕的存在。
前几日她一直是自己沐浴的,并未唤飞絮进来服饰,因此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有这个伤口。
若不是方才飞絮发现了提醒她,或许她会一直蒙在鼓里。
只不过,好端端的,这道疤痕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下一刻,沈黛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难道焱奴真的有那么不堪么,姐姐就这般不愿见我?”
“姐姐,裴清远就这么让你念念不舍么?”
“可是,分明我也姓裴啊,姐姐为何就不能正眼瞧瞧我?”
“……”
“是他!”
沈黛猛然睁开眼,放在浴池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