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这些重量是对方的爱,该多好啊
谢冷心低低地笑了,有什么东西从眼眶流出来。片刻,她摇摇头,太可惜了,对方的爱从来不属于她,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还不是死在自己手上?
靳沛残死在她的爱情下,和死在她手上,相差不大。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爱到即使光靠幻想都能描绘出他因为疼痛而狰狞的脸。
谢冷心深情地说:“我才是最爱你的,我爱你可以为你去死,那么也请你为我……”她笑靥如花地扶住对方摇摇晃晃的身体,在耸拉的嘴角落下一吻。
靳沛残额间冒出豆大的汗珠,紧闭的桃花眼在虚晃的灯光下微睁着垂视地上,连同椅子一起跌倒在地的谢绯靡正努力仰起头,她想看他!这一刻,他突然就觉得知足了。
不能做恋人又如何?她关心我啊!就算是夫妻,也不见得能为对方掏心掏肺,黯然伤神,他有这点关心就够了。
他对谢绯靡露出了一个抱歉,而又苦涩的笑。
抱歉,没能把她从谢冷心手里带出去,也没能帮她出禁区。苦涩,以后的路得她自己一个人独自走。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天大地大,连我没见过的风景,一起看了吧”
谢绯靡忍不住泪水,无声地哭了。
“whoru?”靳沛残转动着困倦的眼睛,虚弱地问。
眼泪模糊了视线,顷刻间,谢绯靡深觉回到了小学。
被阳光普及的窗外,有一棵参天的梧桐树,一到秋天就落叶纷纷。
铃声一响,等待奔回家的学生在那一瞬间爆发出尖叫,她坐在后门边,当即一马当先的冲出教室,于是,她和靳沛残在楼梯口相遇,最后撞在一起。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靳沛残被撞的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上,扶着头,倒霉地问:“whoru?”
这句话是他们交集的开始,如今,也算是他们的结束。
谢绯靡侧着身子,挣脱不掉身后的椅子,也弄不断绳子,她终于体会到连剑帆那时的感觉,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眼前,那种无力、崩溃、撕心裂肺的悲催感,让人手脚麻痹,喘不过气。
她苦涩地答:“谢绯靡。”
那一瞬间,两人视线于这灯光下相遇,时间俨然像是过了大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