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共同乘坐高铁回宁城,两人心中都不像第一次同行时激动,平静许多,他们似乎已经习惯对方陪在自己身边,自己也陪在对方身边。如若让他们分开回宁城,反而会心生不安。
覃默想到他的房子,惹不住开口问他:“文申?”
“我在,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或者说可不可以问……”她低头讷讷,不安的拨动自己的手指。
“说吧!”文申伸手握住她乱动的手指,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
“就是、那个房子……”
“你想问我,买房子的钱?”
女孩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看他好像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她才小幅度点点头,又赶忙摆手,“我只是好奇。”
“没事,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对你,一切都好说。
文申思索一会,才小声地开口,“我小叔,他年轻的时候自主创业,事业一直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但在我十六岁那年,他的公司出现了问题。他没和爷爷奶奶说,不想他们担心,他本来想自己一个人扛的。可有一天,我无意中听见他和别人打电话,说他会解决什么的,我才知道这件事。”
“那后来呢?”覃默问的很急,脸上也全是急迫的情绪。
“后来,我就把我十六年的压岁钱全部给他了。他不肯要,我就说当作投资。”说到这,他勾起嘴角,轻声一笑,“他说那好,以后我就是他们公司的董事。”
“所以买这个房子的钱是你的盈利?”她有些惊讶,悄悄地托住自己的下巴,暗自感叹,果然是别人的十六岁。
哪知文申否定她说的,“不是,那个房子是他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他深呼一口气,“他后来和我说,就因为我给他的那笔钱,让他有了一些周转的余地,小叔的公司也起死回生。”
“那时候,谁也不借钱给他,那房子是公司重新盈利后的第二笔资金,第一笔资金依然用于公司的周转。他拿到那笔钱时刚好小区开售,所以他就买了一套房,一直等到我成年,他才给我,一起给我的还有他公司的部分股份。”
文申说完了事情的原由,可覃默却久久没开口。
她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习惯性的蹭蹭,“你就没有想过小叔的公司会把你的钱也亏得血本无归吗?”
“呵呵……”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当然想过,可他是我小叔,我十六岁的时候,他也才三十岁。他的公司是他二十岁的时候创建的,他为之付出了十年的青春,放弃了爷爷给他规划的慷慨大道,只为他的自由。”
“小叔也这样问过我,你不怕你的钱一分也回不来吗?我和他说,要赢一起赢,要亏一起亏。我很羡慕他的自由,爷爷并没有过多的干涉他的人生。”覃默能看见,他说这话时,是真的羡慕,她明白他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奶奶都和她说过。
他从小时候起来,面对的就是冰冷的家庭,文父很忙,文母在家的时间虽然比文父多但还是少的,而且她不会像其他母亲那样对孩子嘘寒问暖,反倒是他年纪长大了,她的关心还多些。
他们给文申一系列的条条框框,包括他未来就业的方向。覃默这才知道,他的理想是当一名律师,那两年的生活是文父文母的意思,好在他坚持自己的信念,不然,她也许碰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