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却没有看到假山后那一抹消失了黑影。那黑影寂寂然的,远远望去,有些寒,有些冷。
“说吧,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花容邪反手一挑,拉出一声破空的音,抬起头来,笑眼灼灼,“这把红木流线琴,不知六王爷可忍割爱与容邪?”
帝漠倾无奈地摇摇头,宠溺的俯下身,将她揽入怀中,“阿邪,你真不懂的选。”
“额?”花容邪略显疑惑。
“拥有了小王,就等同于拥有了整个老将军府,一把琴,也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你却只要一把琴。还是说,我当真还没一把琴对你眼?”他眉毛一挑,皱着鼻子,赌气似的说道。本是矫情让人发寒的动作,但是经由他做出来,却是那么天经地义,浑然天成。
这还是花容邪第一瞧见他如此小孩子性子的一面,看了看,就不由得看愣了眼。
帝漠倾趁机在她唇角上轻啄了一个吻,在她发怒前将琴递交给她,也成功转移了她的视线。“阿邪,有时候,我倒宁愿你贪心一点。”
不然他会心疼她了。
………………
自那日之后,两人间像是因为一把琴而拉近了些距离。经过老将军府门外偶然听到琴声的人出去一传,便将帝漠倾这个好琴手给暴露了出来。
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传着六王爷一双手如何如何巧妙,竟然在片刻停顿功夫,将两种境界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相差千万里的两首曲子给淋漓尽致表现出来的。
也便是这么一传,留给晋城百姓心中那病秧子六王爷形象也因为终于被挖掘出这一技之长而无形中高大了不少!
东帝对此自然是乐得其见的,第二日便帝驾亲临,去了将军府,一直待到了日上三竿后才起驾回宫去了。
花容邪拂动着琴弦,目光锁在琴弦上,表情却游神远方,愣怔怔的不发一言。
锦曳看了老半天,也不见自家公子回神,推促了一旁托着下巴打瞌睡的桃夭一下。
“怎么了?”她揉揉眼睛,像是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一样。
“公子安静快一个时辰了。”
“哦。公子每次想事情的时候都是这样,想透了就好了,不用担心的。”
听了这话,锦曳更是表情严肃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好似在问桃夭:“北辰王在皇宫安然无恙,六王爷最近也像是要是缠身没来相府,这么安安静静的,不正是公子乐见的吗?为何还要一脸忧郁不决?”
桃夭无言:“……”
其实,花容邪的确在想一些事儿。但是想着想着就不免跑了题。想起最近与帝漠倾相处的点点滴滴,自己却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难道真像木管家说的那样,自己对帝漠倾……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花容邪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虽然,她曾经当面对帝漠倾直言过自己的种种异常,也大胆宣明了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那种喜欢却只是单纯的一种感觉。直到他会武功一事暴露后,她对这个自己曾经抱有单纯感觉的人,多了一丝不确定。
他就像风,咋一时,温柔的不像样。可是,有时候却带着足以毁灭一切的狂气,叫人摸不透猜不着。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公子,您去哪儿?”被她猛然一下起身给吓住了,桃夭连忙开口问。
花容邪走得飞快,背后远远的只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勿随!”
最后一句彻底打消了锦曳还未施展的脚步,木木然的僵在原地,更加疑惑不解了。
“公子这是怎么了?以往那次出去不是叫了你,怎么今天还特意吩咐不让你跟随了?”桃夭傻眼的想着,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转头,却还来锦曳的白眼。
锦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