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邪出落大方,随着那人来到了二楼一个雅间。
随着门被推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远远的扑鼻而来。
花容邪皱了皱眉,再轻轻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香气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到底哪里熟悉了。
“云袖公子习惯隔着屏风见在下吗?”
屏风后传来一道嗤笑,花容邪闻声走走过去。
屏风后沉烟袅袅,男子白袖飞扬,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桌案上的一把琴上面。琴是极为普通的款式。不过,看他拨弦的手指,不难看出此人琴技绝非一般。
花容邪目光淡淡从他手指上移开,坐到他对面的空桌上,兀自倒上一杯茶饮用着。
“哈哈,你倒是不怕本座下毒。”
“你不会。”花容邪又抿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抬起眼说道。
“奥?”那人疑是一愣,手指缠着一根弦,音色凌空而出。“为什么这么自信?”
“不是在下自信,而是,你如果想要杀我,昨晚早就下手了,也不会大费周章早早准备好酒席为在下接风。”
“哈哈哈……不愧是天下五公子中的云袖公子!”这一次那人是放开在笑,看向花容邪的视线灼热了几分,几缕锐光凝似打量。“既然云袖公子这么聪明,不如再猜猜,本座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你深夜突袭,只为试探在下却不杀在下,由此可见,阁下是在评估在下的能力。不过,在下的能力似乎还能勉强入得了你的眼,不然也不会得到阁下这样款待。”
“说下去。”
“阁下武功高强,事事不在我之下,却不惜破费接待我,一定是某些让阁下为难的事想要在下助一臂之力吧?”
“啪啪啪……”那人眼中迸发着光彩,手掌在空中赞同的拍了拍。
“说得不错,本座最近的确是遇到一些难事,所以想要云袖公子帮忙。本座可以承诺,事成之后绝对不会少了云袖公子的好处!不知,你可愿意?”
花容邪勾唇笑了笑,在他视线之下,慢条斯理放下茶杯,弹了弹略微褶皱的袖口,淡淡启唇:“在下,拒绝。”
对面人嘴角边那抹笑顿时僵硬了一瞬,渐渐褪色。“云袖公子可要想好了。”
“在下想的很清楚,也不介意说第二遍,我、拒、绝!”
双眸相视,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冷静到极致的表情,唯一不同的是各自心中按压的情绪。
花容邪先站了起来,“多谢阁下款待,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也该走了。”
出人意料的是,那人只是盯着花容邪离去的背影,半点也没出声,直到花容邪快到门口时。他振臂一拍,一杯酒引力跳起,他手指一弹朝花容邪背后射去,口中不冷不淡道:“既然要走,也等喝完这一杯辞酒令。”
花容邪怎么会不知道那杯酒的力道,凭自己的功力,就算能借助,也势必会因力道缓冲不过来而被振出房门。可若是不接,岂不是摆明了拂他面子,这样难保对方不会借题发挥!
眼见那杯酒离自己越发近,花容邪下意识就弹袖拂开了,朝一旁的锦曳飞去。
花容邪那一挥先是散去了不少力道,又将方向转了转,减慢了酒杯的速度,等落到锦曳面前时,正好可以不慌不忙接下来。
“果然是好酒!”锦曳一口饮下,将杯子交给门口候着的领路下人,转身跟着花容邪走了出去。
“公子?这……”领路下人手里拿着那只酒杯,看着自家公子那半张幽魅的脸欲言又止。“就这样放他走吗?”
“急什么。”浅浅一声哼笑从嘴角溢出,“他还回来的。”手扶琴弦撩拨了几个音,黑眸一敛,只听“铿”的一声,一根弦从中断开。
那人愣愣的望着手指尖那根断裂开的弦,叹息了一声,“还是没有用顺手。”
下人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无言退了下去。
花容邪离开酒楼便去凉州城附近一带打探了些消息。昨晚为了赶路,便催马加快了脚程,大军应该会在酉时时分到达凉州吧。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