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灯笼上前,床上有一赤。裸的男女交缠,女子伏在男子胸前,手搭在他的肩上,薄被下露出的腿交迭缠绵。
男子的脸被石榴红肚兜盖住,他心中一瞬间升起不详的预感。
这块肚兜,他好似在哪里见过?
等看清女子的面貌后,他慌忙去掀肚兜。
肚兜之下的偷情之人,一个是他的妾,一个是他的女婿。
最要命的是,他的女婿口吐鲜血,已气绝身亡。。。
叶姨娘被灯笼的残光晃醒,正纳闷定远侯为何不点蜡烛时,手中抓着的冰冷之物将她的疑惑抛在脑后,她侧身顺着漏出的余光去看,当即大叫出声。
前厅中的几人还未散,裴夫人逮到机会教导儿子,不免又责骂他几句,李吟娥立在一边,不断为他求情。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霍春霍秋疾步向叫声传出之处赶去,众人跟着二人的身影,三两步到了观叶楼。
楼中的叶姨娘匆忙穿好衣裳躲到柜中,霍春先赶到,一进门便看见光着身子的韦珩躺在床上,她上前一探鼻息,再一摸脉搏,早是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他死了。。。”她转身对跟来的所有人说道。
裴定仪不信,从人群中走出,见韦珩鼻血渗出,就知他做了什么好事,四下环顾,房中衣柜出露出亲娘叶姨娘今日所穿的衣裙一角。
“真是。。。不知廉耻!”裴定仪愤恨地冲出房门。
一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想起消失已久的叶姨娘,心中顿时明白裴定仪临走之前的话是何意。
定远侯失神地杵在床前,等小厮将尸体抬走,众人散去。他才慢慢挪动步子,打开衣柜,将躲避在此的叶姨娘拉出来,挥手就是一巴掌。
“淫。妇!说,你与他有染多久了?”自己的妾与女婿偷情还闹出人命,若此事传出去,他哪还有脸出门!
“缙郎,我对你一心一意!我真的不知出了何事!你信我!”叶姨娘衣衫凌乱,眼泪鼻涕齐流,跪着解释。
据她所说,她今日午后在房中小憩,再睁眼时,就是方才捉奸这一幕。
“信你?你从前就不安分,为了勾我,什么法子没用过?”他提起当年事,更是气愤,他好不容易得到皇后的信任,眼看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之位即将到手,她非要横插一脚,怀着身孕上门。
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得知此事后,向先帝进言,他自此再无一官半职,只能靠着亲弟弟的名声,在海陵府狐假虎威,做一个闲散的侯爷。
“缙郎,我真的没有与他偷情!为了定齐,你信我,好不好?”叶姨娘起身攀上他的脖颈,被他一把推开,一脸嫌恶地骂她不要脸,然后推门出去,不顾身后之人的苦苦哀求。
裴似今日入府后便觉不对劲,往日冷脸的秋姑,今日却一反常态,时时面带笑容,进观叶楼后更不时偷笑。
等他看见韦珩的死态后,就知是秋姑下得手。
用掌劲将人的五脏六腑拍碎,鼻血喷涌之态,状似死于男女欢好,实则死于掌力之下,如此利落的杀人手法,这府中,仅秋姑一人可以做到。
多年前,江湖第一的杀手观音婢。
回房后,他问李吟娥,他今日离开后,府中出了何事。
“没出什么事,只不过有一只蚊子跟着我想咬我,被我拍死,送去恶心一个讨厌鬼了。。。”她笑着回他。
“狗东西!他真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