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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再说，这个上尉，给人吵醒了会大发脾气的。不如让他睡吧!&rdo;大家出发了。

独眼喜鹊拉着大篷车，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这是一匹瘦骨伶仃的老马，不过身子结

实，而且还挺有劲，因为毛色黝黑，瞎了一只眼，所以叫做独眼喜鹊。大篷车很重，

架在两只大轮子上，一走起来就咣当咣当地响个不停。车上放着箱子，工具，梯子，

木桶，绳索。车子刚刚油漆过，车厢两侧挂着十分夸张的大牌子：多罗泰马戏团经

理部，使人以为随后还有大队的车辆到达，包括马戏团的演职员、器材、行李和猛

兽。

圣康坦走在队伍前头，手中拿着一根鞭子。多罗泰身边带着两个孩子，边走边

采路旁的野花，或者一起唱进行曲，或者讲故事给他们听。半个钟头以后，他们来

到一个十字路口，她突然下令说：

&ldo;停一停!&rdo;&ldo;什么事?&rdo;圣康坦看到她读着一块路牌，问道。

&ldo;你瞧，&rdo;她说。

&ldo;有什么可瞧的。一直走就是了，我已经看过地图啦。&rdo;&ldo;你瞧&rdo;，她又说了

一遍。&ldo;夏尼，两公里。&rdo;&ldo;显然，我们昨天去的那个庄园在这个村子里。只不过

我们当时走的是树林里的一条近路。&rdo;&ldo;你没有读完整个路牌。夏尼，两公里，罗

伯莱庄园。&rdo;她似乎忽有所触，小声地重复道：

&ldo;罗伯莱……罗伯莱。&rdo;&ldo;也许村子叫夏尼，&rdo;圣康坦估摸着说，&ldo;庄园叫罗

伯莱吧。这跟你有什么关系?&rdo;&ldo;没什么……没什么……&rdo;她说。

&ldo;不过，你好像有心事似的。&rdo;&ldo;不……只是巧合罢了。&rdo;&ldo;什么巧合?&rdo;

&ldo;罗伯莱这个名字。&rdo;&ldo;唔……?&rdo;&ldo;唔，这是一个深深刻在我脑海里的名字……

一个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名字。&rdo;&ldo;什么特殊情况，多罗泰?&rdo;她一边琢

磨，一边慢慢地解释说：

&ldo;圣康坦，你好好想一想。你知道，战争初期，我父亲在夏特勒附近的一家医

院里伤重不治。我得到通知，但是到得太晚了……我只知道，同病房的两位伤员告

诉我，他在去世前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名字：罗伯莱……罗伯莱……他不断地念叨，

像是念经一样，仿佛他自己对此毫无意识。在他临终的一刻，嘴里还在嘀咕：罗伯

莱……罗伯莱……&rdo;&ldo;是的，&rdo;圣康坦说，&ldo;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件事。&rdo;&ldo;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