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兰斯洛特低声重复,随即恍然,“想起来了。之前拒绝学院邀请,后来被S级亲自‘招生’的那位A级新生。”
自由一日虽然历来是狮心会和学生会的角斗场,但也偶尔有其他新生或者小社团的学员参与,只是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被两大社团的钢铁洪流碾碎,在夹缝中寻找机会。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和实力,兰斯洛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静静躺着的金属盒子,问道:“既然你已经拿到了信物,为什么不离开?”
“你们的包围了图书馆的所有出入口,很难突破外面的防线。”
零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随后补充道:“而且令牌信物带有定位装置。离开这里,只会暴露在更多追踪下。不如暂时待在这里。”
兰斯洛特点点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开口问道:“那么,零同学,有兴趣加入狮心会吗?”
一旁的龙马川枫立刻不干了,如果这两人达成同盟自己还玩什么?
他连忙出声打断:“喂喂喂!兰斯洛特,这种话还是留到自由一日结束后再说吧!”他握紧了太刀刀柄,目光在兰斯洛特和零之间逡巡,“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先商量一下,这最后一场,该怎么打?”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催促和战意。
零目光扫过眼前两位伤痕累累却战意昂扬的队长,然后,说了一句让两人都感到意外的话。
“你们两个,可以一起上。”
“……”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龙马川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先是错愕,随即是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一种混合着恼怒和荒谬的复杂情绪。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讽刺意味的轻笑:
“呵!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好像去年我就听过一遍?而且,听到这句话的当事人,恰巧也是我和兰斯洛特。”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浓浓自嘲和愠怒,“只不过,去年说这话的人是楚子航。怎么?这是什么自由一日的保留节目吗?每年都非得出现一个这么‘猖狂’的新生?”
零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只是因为你们经过之前的战斗,体力消耗很大,身上也带伤。基于此判断,我拥有一定的把握,才会提出这个建议。”
她的理由冷静、客观,甚至带着一丝“为你们考虑”的意味,尽管在两人听起来却更显得无比刺耳。
兰斯洛特也缓缓摇头,他那张英俊而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抱歉,零同学。我也不同意这个方案。并非怯战,而是规则问题。”
他指了指龙马川枫,“就算我们联手胜了你,后面我和他之间,还有一场避无可避的战斗。这对任何一方都不公平,也浪费彼此的时间。”
他看向龙马川枫,眼眸中重新燃起纯粹的、骑士般的战意:“龙马川枫,不如换个更容易接受的方法。轮流和这位新生进行一对一的战斗。谁赢,信物就是谁的。输的一方,不得再出手争夺。如何?”
龙马川枫领会了兰斯洛特的意思。他迅速解下腰间那柄长度适中的太刀,为了机动性,他这次没有携带标志性的大太刀。
刀鞘与刀镡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鸣响。他单手持刀,刀尖斜指地面,眼神锐利如鹰:“正合我意!不过…”
“我们两个谁先上?先上的人,要面对一个状态更好的对手。后上的人,虽然占了体力和观察对手的便宜,胜算更高,但却丧失了获取信物的主动权。”
兰斯洛特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缓缓抽出自己腰间那柄造型古朴、剑身略宽的长剑,剑尖指向零,目光坚定:
“我的选择是。。。由我先来。狮心会的尊严,不容许我将主动权拱手让人!”
龙马川枫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收刀后退几步,让出足够的空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有魄力!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零微微俯身,从高筒战术靴的外侧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军刀,军刀造型简洁实用,刃口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冷光,如同她本人一般冰冷锐利,散发着凛冽的静默。
兰斯洛特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疲惫和肋下的闷痛,将所有的精神都凝聚在手中的骑士长剑上,摆出标准的起手式,剑尖遥指零,眼眸锁定着那个娇小而冰冷的身影。
“狮心会,兰斯洛特。请指教。”他沉声道,声音带着战士的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