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是女儿之身,得个一官半职倒容易,若有朝一日这身份暴露了遭的便是无可饶恕的罪孽!
踩着宫里光洁平整的石板,良久,萧晗欲言又止,终于问道:“玉蘅,若一个人触到你你便心跳剧烈,这究竟是何意思?”
“那要看如何触摸了?”玉蘅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分析道,“若是被掐住了脖子,自然会很紧张!”
“不是脖子。”萧晗道,“也不是生死一线的时刻!”
“那是何处?”玉蘅凝眉略加思索了一番问道,“手?”
萧晗无语,其实是她自己没说清楚,可是这等事怎么好挑明了问。“罢了,你也不懂!”
玉蘅素来是萧晗的解语花,只将有些奇怪的萧晗略加打量了几番,心中便一片了然。她装作不经意,说道:“不过我近日看了些戏折子,听说心心相吸的两人只要一靠近,那心便如小鹿乱撞一般!”
或许她知道何人与主子靠近主子,主子的心便会狂跳不止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玉蘅偷笑,并不点破。
“那些戏折子皆是胡诌的,若觉着闲了不如好生看看医书!”萧晗不露一丝痕迹,然而玉蘅的话还是在她心中滑过一丝口子,什么叫做心心相印,她萧晗可能与庾翼心心相印吗?
“主子,前面走来了两位娘娘!”玉蘅拉着萧晗的衣袖小声提点道。因为萧晗,玉蘅特地将宫里的东西好生学了一番,此时见到前面两个妃嫔装的女子便提点萧晗道。
“退于一侧!”萧晗向后撤了一步看,低下头并不看走来的那二人。
宫中妃嫔皆是满腹心计的,最好是不要与她们有关联。萧晗不是怕,而是觉得被一群女人缠着很麻烦。
然而冤家路窄,世界本就这么小。
“哟,这不是白衣萧郎嘛?”一个尖俏的女声响起,好生熟悉。
“怎么,如今还嚣张吗?”那妃嫔冷笑。
明显的要挑衅!又岂能躲得过?萧晗干脆抬起螓首,欠了一个身行了一个礼道:“娘娘别来无恙!”
怪不得萧晗来建康后便没见到袁氏那二位女郎了,原来是进宫做了妃嫔。看着衣裳这配饰也不过良人才人一类的。
“你萧郎也有来建康的一日啊?”袁凌冷笑着讽道。
萧晗目光淡然,望着袁氏二女,心里不禁对那袁凌叹道,究竟是袁凌太笨了,在知晓袁冰的真面目后竟还与她亲近无二。
“天下之大,有何处是萧晗走不得的?”别说是建康了,就连皇宫我也不照样进来了吗?
“是吗,当日你羞辱本宫之事本宫还记着!”整个过程袁冰没有一句话,只有袁凌在此娇扬跋扈,看来时隔一年这二人还是如此啊!
一个冲动娇扬跋扈,一个沉稳心机深沉。
那袁凌一看就是宫闱斗争的牺牲品;至于袁冰,她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儿。
“羞辱?娘娘可有人证物证?”既然你要重提以前的丑事,她萧晗也不会拂了你一片蠢意。
“你!”这哪有什么人证物证,即便有什么人证物证哪好意思拿出来?
袁凌一心想要报当年言语之仇,奈何她又不及萧晗一张利嘴,于是便焦躁起来,心想总要欺辱回来。
“你这人”,袁冰气得双颊通红,扬起巴掌就要打。然而却被玉蘅一把握住了手腕,道:“娘娘,打人很好玩是吧?”
“又是你这贱丫头!”袁凌用力一挥甩掉玉蘅的手,头上的珠翠也因动作而摇摇欲坠,“这里是皇宫,你们还敢如此撒野吗?”
“撒野不敢”,萧晗冷笑,将玉蘅拉回身后,又直直地将袁凌看到说,“如今萧晗也是奉旨入宫,还请娘娘不要阻拦!”
说罢,萧晗祭出象牙腰牌,“无情公子”四个大字便赫然出现在袁凌眼中。
袁凌一瞥而过,很是不屑:“无情公子是什么,你有何官位有何阶品,无官无职也好教训本宫!”
“娘娘还是安分的好!”萧晗语气中的冷意渐渐沉重,还真没见过如此没有眼力见儿的蠢女人。
“娘娘,我家公子虽无官职阶品但这‘无情公子’之称也是陛下亲封的”,玉蘅越发看不惯袁凌便忍不住对其嘲讽道,“陛下可说了凭此腰牌,我家公子可任意进出宫闱,旁人不得阻拦!”
现如今玉蘅对萧晗称呼也变了,既然皇帝赐了这称谓,还不如朝尊贵了的喊去。
袁凌哪里容得玉蘅一个侍女对她指手画脚,登时气大如火,一巴掌又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