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的宫人们皆垂头不语,只是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们正在憋笑。
蒋昀阳单手支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
他没有错过赵世澈精彩的变脸,一会儿恸哭流涕地认罪、一会儿又喜形于色的傻乐着———
这副模样确实逗乐他了。
他抚了抚下巴,眼神玩味,只是现下这小公主开始把他拿枪使了。
罢了,且看日后如何,再行打算。
皇后咳了一聲,正要開口,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而到的是一婦人尖銳的哭喊:“我兒!!!”
一旁的宫人们着急着想将妇人拦住,去被她粗鲁地一把挥开。
“我儿可还好?”
妇人随意地朝着皇后行礼,随即抱住赵世澈,眼神扫过一旁的薇安公主,便张目决眦地指着她道:“妳个小蹄子。。。”
燕明熹堪堪听了前几个字便皱眉。
燕婉婷是皇家公主,既是公主,那便是君,怎敢用这些字眼辱骂她,这妇人怕不是疯魔了?
接着瓷器破裂之声打断了妇人,欣荣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斥她:“有扰娘娘清听,罪论当杖。”
“还望皇后殿下网开一面。说来惭愧,竟让这等后院杂事惊扰殿下。”欣荣长公主接着起身,向面色不虞的皇后请罪,面上有些难堪之色,像是吞了只苍绳般难受。她语气涩然,“赵家后宅近年实在不太平,赵宋氏也是爱子心切,关心则乱。”
原来这妇人便是赵大公子的生母,亦是欣荣长公主的小姑。
燕明熹看了一眼皇后,见她脸色稍缓,却仍无开口之意。
她略琢磨下,便朝着两婢子使眼色,三人一人抓着赵宋氏的一臂,连扶带抓,将人拽了起来。
燕明熹趁着混乱,猛地踹了一旁的赵世澈一脚,赵大公子以脸撞地,摔得狗吃屎。
燕明熹语气温和:“赵夫人这是昏了头。但礼制不可废,夫人无力请安无妨,宗敬来帮您。”她边说着话,边伸出脚来,用了三分力拐了赵宋氏一下。
赵宋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也算是行了个大礼。
蒋昀阳懒懒地抬起眼皮,注意到燕明熹的小动作,勾唇一笑,换了个随意的坐姿,觉着今日进宫看了一场好戏,甚是有趣。
蒋夫人拿着帕子掩着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她看着燕明熹,眼中闪烁着光芒,也觉着今日实在大有收获,甚是愉快。
皇后含笑摇了摇头,倒也没指责燕明熹。
随后收起笑容,冷淡道:“赵宋氏,念你尚在病中,恕你冒犯之罪。然,你家大郎此次实在出格,败坏体统不说,还让皇家失了面子。此事传出,我大瑞可还有颜面?不罚难以服众。若各府子弟皆似你家大郎,可还有法度可言?”
“本宫会把二个孩子私相授受之事向圣人禀告,至于成不成,”她微微一顿,看了眼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戴贵妃,有些头疼,她面容冷峻道,“皆是你们咎由自取。”
说罢便站起身,语气凛然:“来人,将赵大公子拖下去,杖三十,其余七十便先欠着。”
随后不再理会赵氏母子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