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残影一闪,炎潆雪来不及细想,已倏地朝崖下窜去。一息后,炎潆雪一手拉着个五十多岁、络腮胡子的汉子,另一手攀挂在崖壁一个突起之上。
炎潆雪怕引起两个药农惊异,所以并未使用任何法力,只是从崖上跳下时,为了救人催动了一下自己下降的速度,拉住这个药农后另一只手便攀住山岩。
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攀在比炎潆雪高出约五丈的崖壁上,歪着头往下面看着,见摔落山崖的父亲被个少年救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五十多岁的汉子惊出一身冷汗,仰头看着拉住自己的炎潆雪,说道:“多谢……多谢小兄弟救命。”他的声音很是颤抖,想是吓得不轻。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崖底尚有数百丈,炎潆雪见旁边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山岩,便对那汉子道:“我要把你抛向那块山岩,你小心点。”
汉子点了点头。
炎潆雪轻轻一甩,将那汉子安然地甩落在巨岩之上。
有点吓破胆的汉子双脚一踏上硬实的地面,便一屁股坐到地上,抹了抹额头的汗,不停地作着深呼吸,好令几欲跳出嗓子眼的心渐渐平复。
片刻后,炎潆雪和那二十来岁的青年也都攀到了这块巨岩上。
那青年身高要比平常人高出两头,长得浓眉大眼,但眉眼间却有些呆滞,见父亲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连忙关切地问道:“爹,你怎么样?”
“还好还好。”汉子摆摆手说道,他的声音已不象刚才那要发颤,只是呼吸还略显急促,尚有些惊魂未定。
他指了指炎潆雪,对青年道:“快,与我谢谢恩公。”说完,拉着青年一起给炎潆雪跪了下去。
炎潆雪双手拖住二人,淡然说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汉子固执地说道:“不行,您可是我们的大恩人。”说完挣脱着跪了下去。那青年见自己父亲跪倒,傻呵呵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也跟着跪倒。
炎潆雪心中微惊,他手上虽没用上法力,力量却也比常人大了数倍,可是这父子二人居然轻易就挣脱开来。
他法眼已开,却并未看出这二人会什么法力,灵识扫在二人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法力波动,显然他们就是寻常的山民。
难道是天生神力?
他们既然非要跪拜,炎潆雪也懒得再与他们计较,无奈地看着脑袋把地面磕得咚咚直响的父子二人。
两人恭恭敬敬地给炎潆雪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起身。
汉子问道:“恩公,这天还没亮呢,您这么早就上山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们爷俩打小就在这山里生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话。”
炎潆雪浅笑道:“我只不过是趁着早上空气好,出来遛达遛达,没什么大事。”
父子二人一愣,互相看了看。那汉子说:“那我劝您还是赶紧回去得好,待得天大亮时再上山来。”
炎潆雪奇道:“为什么?”
“这山上最近几年闹山鬼,呵呵……”青年挠着脑袋傻呵呵地笑道。
“嗯,是啊,”汉子点了下头说道,“要不是县太爷催缴竹参催得紧,我们这些山民也不敢这么早就出来的。”
炎潆雪皱起了眉头,问道:“竹参是什么?”
汉子说道:“竹参是我们盖竹山特产的一种人参,一般五百年才成型,是上好的药材,听说许多宗门派系都急抢着要呢。”
炎潆雪心中一动,问道:“你说的宗门派系可包括青童洲的慕义派吗?”
汉子想了想,点头道:“嗯,的确有叫什么慕义派的,而且他们好象是要得最多的。”
青年在一旁听着,又呵呵傻笑了几声。
听到青年有些傻呆呆的笑声,炎潆雪这才注意到,这个青年似乎在心智上有点问题。
“连九大宗门之一的慕义派都要的东西,想必这竹参的用处不小。”炎潆雪心道,遂问道:“不知道两位身上可有现成的竹参?在下头一次听说这东西,想见识见识。”
汉子有些为难地道:“恩公,不瞒您说,我们爷俩也是才出门。本想下到这崖底下找些上千年的竹参,可还没到地方,就差点……要不是恩公搭救,我这条老命就没啦。”
青年脸上仍旧挂着傻笑,突地拉起炎潆雪的手,说道:“不如咱们一块去挖。”
那青年看起来只是随意一抓,炎潆雪顿感青年手上传来的大力,当即运起法力护住手腕,只是面上却未有任何异常。
“铁柱,不得无礼。”汉子一绷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