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兽不愧是音杀宫的守宫圣兽,丝毫不畏寒冷,在厚实且光滑的雪地里奔跑,也犹如在平地一般,很快,就到了三个人的面前。
都说这动物最是灵敏,不管是感知上的,还是肢体上的。
所以胭脂雪生怕这虎豹兽如自己那只六尾银狐小白一样,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故而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背到流苏的身后去。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才挪了半步,那虎豹兽就径直扑了过来,眼见就要扑上自己,顿时让她没了主张的手足无措。
师父就站在她的前面,若对虎豹兽出手,驱赶虎豹兽远离自己,师父必定会看出端倪,从而暗生疑窦。
可她若不动作,这才明明是第二次见的虎豹兽如果亲昵的扑上她,不也一样惹师父疑窦丛生么?
但,就在她摇摆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等着接下来的后果时……
那虎豹兽,居然把身边的流苏一把扑倒在了地上?
登时,胭脂雪只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往旁边看去,而诚如所见,确确实实,虎豹兽这只大猫居然把流苏给扑倒了!
且不光还是扑倒这么简单,虎豹兽这厮居然立刻弃大猫之性于不顾,瞬间换上了大狗的德行,吐着那条粉红的大舌头,一个劲儿的在流苏巴掌大的小脸上舔来舔去……
流苏平素最是怕痒,被虎豹兽这厮如此舔着,顿时适才的木然样子消失无踪,就像在和大狗寵物玩闹嘻嬉戏的小女孩一样,咯咯的笑个不停。
“……。”已经完全不明白虎豹兽为什么比亲近自己还要亲近流苏一个陌生人的胭脂雪,是彻底的云里雾里了。
而魅音看到这副景象,却……
“该死的畜。生。”魅音的脸色简直已经不能再用难看来形容,咒骂声起时,更是一脚就将虎豹兽给踹飞了出去……
“……。”胭脂雪这会子是彻底的无语了,心里暗叫不妙,师父的暴戾因子,看来又被无端的激发了。
想到这,她连忙往后倒退了两步。
“你就是个疯子,南魇!”流苏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魅音,面目是一向云淡风轻的她从来没有的凶狠。
分明这是被骂了,可魅音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双眼一亮,朝流苏就是一个箭步逼近,“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充满蛊惑力的嗓音,细细听来,竟有些微的颤抖。
干脆做起了看客在一旁的胭脂雪听到这,也是觉得十分的奇怪。
她知道,师父魅音这个名字似乎只是先师赐给他的一个入室弟子的代号,得知师父是大燕二十年前销声匿迹且无人愿意提及的殷王,她这才知道了师父真正的名讳是叫燕夙修。
可这南魇一名,这又是怎么回事,流苏又怎么会这样叫师父?更莫名的是,她的好师父居然还为这样一个名字而兴奋了!
这种兴奋度,从小到大,她也只在师父杀人如麻的时候才见过,不过,现下的师父身上却没有一丁点的杀气。
嘶……诡异,这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也不知道是魅音突然的逼近动作,还是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莫名之言,流苏随之一愣,表情有些莫名,有些无所适从的错愕。
这个时候的魅音已经到了流苏身前,一双妖异的碧眸正无比深邃的望着比他矮了一头的流苏,唇张了张,似叹息又似呢喃般的吐出了一句,“二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倾倾……。”
说着,面上渐露向往之色,左手不自觉的抬起,想要去触摸流苏的脸。
流苏整个人似被晴天霹雳劈到了一般,整个人都木在了原地。
然而,正当魅音的手就要触及到了她的面颊时,她却蓦地抬手将魅音的手用力挥开,单手扶着欲裂开的头,眼底渐渐蓄起三尺寒冰,嘴角挑起一缕似笑非笑,“你似乎喊错人了呢,殷王爷。”
魅音的左手被毫无防备的挥开到了一边,一张折成四方的纸条从袖子里掉了出来,可魅音似乎并没有发现一样,看了一眼僵在半空的左手,碧色的双眸又再次转到了流苏的视线上,与之胶着,与之缠绕,紧抿发白的薄唇,一言不发。
两个人,开始了无声的视线交战,谁也不服输,谁也不低头。
---题外话---错估错估,明天肯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