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水玲落很是不满,她从来没觉得樊篱的滋味如此美妙绝伦,尝过以后,自然不肯能就这般浅尝而辄。
尤其,满心都还怀揣着想要做樊篱的侯爷夫人的念头。
对,哪怕是这的确会给樊篱带来不利的境地,可比起失去这个,她宁可破罐子破摔。
“万一……有了孩子,就不妙了。”为难的说出自己的顾虑,可樊篱此刻的眼神却是看穿了水玲落把戏般的锐利,“太子,是绝对不会容许的。”
关于这一点,水玲落自然知道,只是她就是想故意怀上樊篱的孩子,想用孩子强迫樊篱不得不抛开这些可恶的顾虑。
“太子太子,又是太子!!”水玲落懊恼了,无比的懊恼。
哪怕她想破罐子破摔了,脚下却还有燕煜这个该死的绊脚石在挡着她!
樊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就算太子失去了图治这个臂膀,太子的势力依然盘根错节,我如今就算暗地里投靠了二皇子燕卿,仅仅只是十万兵马,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已。何况,太子这般谨慎,我根本就拿捏不到他的半分弱点。且不说还有胭博渊这个有着无数门生文臣的大儒太傅在处处拥护太子了。”
大燕,虽不是以文治国,可文臣士子在大燕,绝对有着举足轻重,不可撼动的地位。
闻言,水玲落这才恍然所觉,她果真是太小看燕煜这个男人了。
默了默,水玲落阴沉了声音,“如果说,若能把太子与胭博渊所做那些不可告人的肮脏事传扬出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让两人同时受到重创?”
樊篱眸光闪了闪,蹙眉思索分析,“可是可以,可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一被人追究起来,反倒会被他们反咬一口造谣,届时他们若是再把造谣的罪名推到了二皇子燕卿的身上,那恐怕,二皇子就要百口莫辩了。因为谁都知道,如今夺嫡风暴正处重要时期,而二皇子是与太子争位的最大敌人,所以此计到头来,反倒更令天下士子反感二皇子,愈加去亲近拥护太子了。”
“如果说,落落有确凿无疑的证据呢?”水玲落忽的语出惊人。
“果真?”樊篱难掩惊奇的问。
水玲落一面笑的神秘自得,一面从樊篱的怀里起了身,“篱哥哥以为,若不是落落得到了太子某些不可告人的证据做护身符,太子又怎么会不干脆让落落永远闭嘴?”
这话确实不假,如果不是她水玲落还有用,手里还拿捏着一些太子不敢轻易对她下杀手的东西,太子哪里会把她这颗早就已经没多大用处的废棋留到他樊篱出现的现在?
想他太子燕煜麾下谋士幕僚不下百人,还有影和胭博渊这样手腕奇多的谋臣,所以说,太子三番两次用她水玲落,并非她水玲落那点小聪明真的让太子看中,而是太子在忌惮着水玲落手里的把柄。
关于这一点,水玲落讳莫如深,只是不愿承认而已,一味自欺欺人自己在太子的眼里是有用的,是爱她的,而非是防着她忌惮她,才不得不用着她的。
不过。
此刻的樊篱倒是更愿意觉得,与太子这样的猛虎谋皮,水玲落是早就知道其中风险的,所以才聪明的留了这么一手。
水玲落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把剪刀,随即走到了东南墙角处蹲下了身,很快,驾轻熟路的用剪刀尖利的尖儿挑开了一块地砖,移开地砖后,砖下有一个四方暗格,暗格里有一只两手掌大小的红漆木盒子。
将红漆木盒子宝贝似的捧了出来,水玲落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到了樊篱的身前,蹲下身,将盒子搁到了樊篱的双膝上,“篱哥哥,打开看看。”
樊篱眸色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扮起纯金暗扣,遂,将红漆木盒子的刻花盒盖子。
只看了盒子里的东西一眼,樊篱就用力的将盖子砰的合了上,神情晦暗难辨。
见状,水玲落有些紧张的仰望着樊篱的俊脸,“篱哥哥,怎么……。”
忽然樊篱伸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箍在了怀里,绽放炫目的笑容,一吻用力封锁住了水玲落。
热烈的厮磨纠缠一番,直到两人再度气息不稳,彼此方才停下。
彼此抵着对方的额头,喘着粗重的呼吸,樊篱面露喜色,对水玲落好一番褒奖,“我的落落,就是这么聪明。只要让二皇子得到这些东西,好好加以利用的话,太子没落倒台,将指日可待!”
“真的么,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太久没有受过雨露滋润,水玲落就像极尽干涸的花朵,急需渴望雨水的灌溉,有了樊篱的这番话,心里的大石悄然落下,便再也没有顾忌的拉扯起了樊篱的衣袍,一边亲吻着樊篱,一边声音充满媚惑的求爱,“既然如此……篱哥哥……我们就……。”
樊篱嘴角的笑容一凝,手指抚了抚还在膝盖的木盒子,沉默了一刹那,方笑容璀璨,“好……。”
乾明宫。
彼时,已至皇帝书房的燕楚,一脸生气的看着老神在在的燕帝,“父皇,你为什么要对儿子棒打鸳鸯!”
燕帝提笔在磨好的砚台上蘸了蘸墨,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前来对自己兴师问罪,再也没有半点傻气的长子,没有一点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这个儿子只是装傻的事实,“朕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请父皇收回成命!”燕楚不是往日的撒娇,不是往日的要求,而是要求,不可拒绝的要求,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燕帝有些不满的皱起了浓眉,顿住了在桌上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的动作,“你不要忘了,你是三军的统帅,是朕最引以为傲的长子,不是一个为情所困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
“呵,儿子已经时日无多。能得自己心爱的女子陪伴左右,过段短暂的好日子,这有什么错?”燕楚一脸失望的冷笑,“儿子不是举足轻重的大燕储君,更不是大燕重如泰山的一国帝王,不过一个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将死之人,不过就是娶个女人,还颠覆不了父皇您的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