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姐妹俱是一怔,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将这对姐妹领进门的婆子和丫鬟们也是一阵的错愕。
按道理说,王爷看到如此神似前王妃的姐妹花不是应该感到欣喜的吗?怎么反倒……
只有胭脂雨,痴迷的仰望着燕楚瘦削的下巴,嘴角一点点上扬。
见所有人都不动作,燕楚愈发没了好脸色,“如果你们的耳朵都只是摆设,本王这就令秦管家全都割了喂狗。”
婆子丫鬟们这才顿悟过来,纷纷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王爷息怒……息怒……。”
燕楚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一个字。
婆子丫鬟们不是傻的,于是一个个卑躬哈腰瑟瑟发抖的起了身,开始去拖拽胭脂灵。
那胭脂灵是个泼辣的,不待婆子丫鬟们近到自己的身,就一把将她们推了开,很是不服气的冲着燕楚大声的质问,“灵儿才刚进王府,到底犯了什么错,王爷您要这样欺负灵儿?!”
除了皮囊妆扮的很像胭脂雪以外,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半点也不可能胭脂雪那外域才有的蓝色瞳仁一样,且,胭脂灵的眸光虽有灵气,却更比不上胭脂雪的若有实质的冰冷魄力之感。
加上她冲动直率的性格,更与胭脂雪老成沉稳的性格半点不沾边。
故而,对于这样一个只顶着相似胭脂雪皮囊,却样样不及胭脂雪的女人,燕楚便越是说不出的厌恶,这使得本来就要带胭脂雨就此离开的他,又顿住了脚步。
“拖进府中地牢,拔了舌头。”森冷的,威严的,不容反驳的,毫无情绪的,燕楚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胭脂灵,说着这样语气的话。
别说胭脂灵不过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女,被燕王如此的眼神望着,耳朵里听着如此残酷的话,就算是那些老练的朝臣,也会吓得肝胆俱裂!
噗通一声,胭脂灵双膝一软,就吓得瘫坐在了地上,一脸惊恐而木讷的望着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燕王,仿佛,被吓得已经丢掉了三魂七魄。
同一时刻,那双生姐姐胭脂敏,叶双膝一曲,跪在了鹅卵石铺就的地上,“妹妹性子直爽,向来不懂拐弯抹角,又是因为见了自家姐妹,更是忘了礼数,还请王爷看在妹妹年幼,又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妹妹这一次!”
语毕,一记响亮的磕头声,便在地面上敲响。
燕楚挑了挑眉,对胭脂敏的处变不惊,倒是有些诧异,不过,这并不代表,“如果谁都能总以年幼为借口,那么如果她是一个杀人犯,本王也要置大燕律例于不顾,饶了她的性命么。”
胭脂敏没想到燕王果然如传闻那般,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阎王,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生妹妹就这样被拔了舌头,“可是王爷……。”
“楚大哥……。”一直像只小动物一样蜷缩在燕楚怀里,一言不发的胭脂雨,忽然开了口,声音温婉动听,“灵儿妹妹确实如敏妹妹所言,在家里头素来都是这般直来直往的。如今更是亲密的自家人了,王爷也不必总是拿礼数拘着灵儿妹妹,这样显得多生分……。”
谁知,燕楚的眉峰瞬间拧了起来,“在本王面前她就敢对你如此不敬,那在太傅府,小雨你岂不是被她见天的欺辱?”
言及与此,燕楚再看胭脂灵的眼神里,便起了杀意。
胭脂雨嘴角掠过一缕冷毒的微笑,长长的睫毛半垂着,视线也是带着俯瞰蝼蚁的姿态俯视着跪在燕楚脚下的胭脂灵,略带磕巴的替胭脂灵辩解,“不,不是的楚大哥……灵儿妹妹她只是这么个性子……其,其实她没有恶意的……。”
“你不用再替这样的蛇蝎女人说好话了。”燕楚已经不愿再听下去,声调再次拔高,“来人!”
“二姐说的是呐,到底我们还是自家姐妹。”胭脂敏忽然将磕在鹅卵石地上的头稍稍抬起,目光闪动着警告的光芒,“本来我们在太傅府里还是相亲相爱的,可现在若是灵儿因为冒犯了二姐就被……。”
说到相亲相爱四个字时,胭脂敏似有意把这几个字咬的意味深长。
胭脂雨身子微微一颤,瞳孔阵阵收缩,双手也不自觉的将燕楚的衣袖拽的紧了又紧。
呵,相亲相爱,好一个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胭脂敏这分明就是在威胁她,如果她敢继续这样对胭脂灵穷追猛打的挑拨,她胭脂敏势必就要将两个月前在太傅府里对她胭脂雨做的那件丑事抖落给楚大哥!
那一晚的事情,她胭脂雨此生难忘,这份对胭脂灵胭脂敏的仇,更是刻进了骨头里!
然而,现在看来,却并不是她胭脂雨报仇的大好时机。
女子最宝贵的莫过于名节,而女子的名节同样也是男子最在意的东西!
所以她简直不敢想象,一旦让楚大哥知道了自己已非清白之身的后果!!
别无选择,没有选择……胭脂雨几乎嘴唇都要咬出了鲜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就用着这双噙泪的眼,仰望着燕楚,“楚大哥……就当是小雨求求你好不好……就饶了灵儿妹妹这一次……你也知道的,两个月前父亲是怎样误会小雨的,如果灵儿妹妹再出什么事,那父亲肯定就会更对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