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方辰,是我介意。对不起。&rdo;
后来半个月里,差不多的对话每天都在这里上演。
童朗似乎很有耐心,也很绅士。他每回都认真地听方辰把话说完,然后关上门,道声对不起,再让司机将女人送走。
日复一日。
十一月的第二个周六,方辰生日。
这天她化了妆,穿上自己最喜欢的大衣,拧着蛋糕去找童朗。
&ldo;让我进去吧,就今天。&rdo;方辰挤出一个笑。
&ldo;不行。&rdo;男人依旧冷着脸。
&ldo;那就和我多说几句话?说&lso;生日快乐&rso;,就这一句,好不好?&rdo;
童朗抿着唇,静立不语。
良久,他还是默默把门关上。
方辰抬手将蛋糕摔了个稀碎,然后一路向西,大步走了很久。司机无奈,在后面缓行跟随。
她到底还是上了车‐‐别人也不容易。
可巴黎的秋天,还是太冷了。
回到家,方辰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着了火的碳。她下楼去敲房东太太的门,她需要药。
没人应。
室友早已搬走,她再无其他地方寻求帮助。
转身上楼,方辰扑倒在了被子里。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待她醒来的时候,周末已经要过完了。
梦里,有老人家絮絮叨叨地在她耳旁说着话‐‐听不懂的南方口音,语调却有些熟悉。
她惊醒,鼻腔终于通了气,耳鸣也退了下去。
等等,怎么会……这么安静?怎么会……有奇怪的气味?
是下水道又漏水了吗?
方辰起床,到楼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去敲了敲房东太太的门。
依然没人应。
有苍蝇围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女人拧开门把手,玻璃杯从手中跌落。
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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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朗赶过来的时候,方辰正坐在警局的长椅上,低头咬着自己的指甲,很专注,也很安静。
&ldo;你怎么来了?&rdo;
她抬头,表情镇定,镇定得甚至有些呆滞。
就像女警员在电话里说的:&ldo;邢小姐的表述不清晰,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所以您最好能来一趟!我们看过她的手机,事发前,她先于我们联系了您。&rdo;
挂了电话,童朗抬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可现在,他只想再给自己补几拳。
方辰还在盯着童朗。
于是男人俯下】身,勉力抑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回答她的问题:&ldo;你钱包里有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他们就……就找到了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