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也跟着发起火来,嚷道:“柳叶梅我咋就觉得你孬好不懂,香臭不分呢?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呀!”
柳叶梅沉吟一阵,然后说:“你的好我知情,可总不能这样没完没了地耗下去吧?”
“那好吧,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拉倒,我才懒得费这个唇舌呢!”尤一手说完合了电话。
柳叶梅站在原地,呆着脸,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琢磨了好大一阵子,她脑海里突然又蹦出一个人来,那就是毛四斤。
这个小子最近一段时间来无影,去无踪,神神秘秘的像个鬼,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昨天夜里的事儿不会与他有关吧?
就算与他无关,那也得跟他聊聊,毕竟他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看事更高远的些,免得见了所长没话说,让人家瞧不起。
到了毛四斤家,见他正坐在树荫下,膝盖上放个本子,急急火火写着啥。
“四斤大兄弟。”柳叶梅轻轻叫了一声。
“打住……打住……”毛四斤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嚷嚷着。
“毛病,干嘛不理人?”
“没看见我正在写东西嘛,好不容易来了灵感。”
“你在写啥?”
“写诗。”
“是给我写的吧?”柳叶梅心头一喜,蹲下来,打眼看了过去。
“干嘛呀你?”毛四斤停下了,气呼呼地盯着柳叶梅。
柳叶梅站起来,嘟嘟囔囔地说:“小气!怕看是不?怕看就不是好东西,是不是写啥反动言论了?”
“滚,谁写反动言论了?快说,找我有事吗?”
“毛四斤,听说昨夜里学校里面出事了,你知道不?”柳叶梅紧盯着毛四斤的脸,试探着问。
“啥事?”
“那个叫孙秀红的老师被人糟蹋了,挺严重的,连身上的零件都让人给割得七零八落的。”
“操,这个鸟村子,出了这样的事,一点都不稀罕。”
见毛四斤一脸冷漠,柳叶梅心里面就更加重了对他的怀疑,“你是不是觉得她是罪有应得,该着要人祸害?”
毛四斤眼一瞪,吼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咋就那么恶毒呢?”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村子里乌烟瘴气,邪不压正,早早晚晚会出大事。”
“你看透了是不是?”
“没看透,正在看。”
“你别光看呀,想办法管一管呀。”
“你怎么知道我没管了?”
“你天天呆在家里,就跟个傻子似的,管个屁啊管?”
“你没看见,并不代表我没管。你好好瞪大眼睛看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五体投地!”
“就知道吹牛,不听你说梦话了,我还有正事呢。”柳叶梅说完,扭着肥大的屁股就往外走。
毛四斤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喊道:“做事不能光用屁股,要学会用心、用脑啊!”
“滚犊子,小鳖羔子,用你个头啊!”柳叶梅骂着,抬脚迈出了门槛,朝着村委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