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只是说说假慈悲,事实上如果真能靠这几句话让大少爷气出好歹他还可以更杀人诛心一点,敲锣打鼓上街庆祝都是低级的,直接在头上戴个横幅,横幅内容他都想好了——
俊少以撒选祝余比赛,输给祝余他超爱!
不是有全程直播吗,他就顶着这横幅二十四小时直播,为了节目效果不就是不睡觉吗?他年轻身体好,扛得住!
“……”
以撒听了这话原本因为高温红润的脸霎时间被气的苍白,他闭上眼睛,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指节泛白。
祝余还觉得不够,“以撒,你亲爱的余真的很感谢你对我们的放水,简直要感谢得落泪了!原来我现在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我相信你是为我而来的了,毕竟换成我们队伍其他人你大概是看不上,对吧?”
话到这里其实就可以了,但鉴于以撒过往恶心他了不止一次,祝余决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主打一个礼尚往来。
“大少爷,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生气了吗?”
祝余有些浮夸地捂住嘴,“哎呀,看看我这张嘴,有些爱是不能这么被说出来的我懂,您别介意,毕竟我只是一介平民,哪里有什么教养呢。”
“……”
以撒抓住了木仓,他那双白皙的手因为愤怒而隆起青筋,他的骄傲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衅着,就算他脾气再好也忍不下来了,更别说他脾气本就不好。
但现在不是争这些口舌之快的时候,以撒很清楚如果这一局他让祝余反超了他……不,这不可能。
他冷静下来,看着手里的木仓,只剩下一发实弹了,但问题在于顺序,如果这一次他选择射击祝余还是空弹的话,主动权就会转移到祝余那里。
而射自己的话,空弹他还需要盲赌一次,实弹这一回合就此结束。
他的心脏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剧烈的跳动了。
忽然,以撒又抬头看向祝余,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如果是祝余的话,他会舍弃一切赌最后一颗是实弹吗?
以撒这样想着,忽然就笑出了声。
他在笑自己,既然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打败祝余,那就应该赌!
一滴血量而已,他要的是完全胜利,这个比赛不会在第六回合终结。
而以撒在这一刻化身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极端疯狂的赌徒,他的耳朵里已经听不见对面祝余说话的声音了,他嘴角越扬越大,最后将那把木仓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第一木仓,空弹。
他没有放下木仓,再一次扣动扳机,没有一丝迟疑,好笑的是,这次时间变得无比漫长,热风把扳机扣动后机械内部运转的每个细节送到他耳边,无数精密的设计在他的耳膜边运转,每一步都像是钢刀在刮着耳鼓。
祝余笑不出来了,因为对面那个疯子大少爷赌对了,三发子弹一发实弹两发空弹在以撒近乎疯魔的孤注一掷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顺序排列。
只剩最后一枚实弹了,而当以撒打出这枚实弹后,他的小队就会领先祝余一滴血。
甚至于只要以撒觉得稳妥,他在此刻使用绷带那领先的就会是两滴。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祝余下意识咬着嘴唇,但他的大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该死的以撒,该死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