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是何缘故?论武功你这一干护卫里有哪个比得上我的?且我好歹也有几分姿色,带出去可不比硬邦邦的男人给你长脸?”练鹊一句接着一句,冷着一张俏脸,眼里却全是戏谑之色。
陆极手握拳,咳了两声。
他觉得自己说得很委婉:“望都水深得很,不太适合姑娘。”
练鹊道:“你没带我去过,怎么知道我不适合?凡是都要讲个实事求是,你这样凭空武断倒是令我失望。”
陆极说不过她,倒是被这强盗逻辑惊了惊。好在他意志坚定,从不为外物所动。
练鹊道:“你带着我,望都也有不少名医,说不定就有人能治我身上的蛊呢?”
要说练鹊傻,那倒也不尽然。说她不傻,她却总是做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陆极以为,她是武功太强,有恃无恐不将凡俗放在眼里罢了。
可如今她武功受制,即使有那闻所未闻的“剑意”护身,自己也绝不该令她涉险。
“此事绝无可能。”陆极觉着,是自己一朝情动,对待心上的姑娘失了分寸。因此他决定拿出对别人的气势来,好好地吓她一吓。
可练鹊现在正是喜欢他喜欢得紧的时候,哪里会吃这一套。
她说道:“好哥哥,你就带我去,我绝不妨碍你。”
陆极被这一声“好哥哥”叫得通体舒畅,却还克制着说道:“姑娘一贯是个闲不住的,如何能不妨碍?”
练鹊想,你还挺了解我。
只是她深知陆极如此说便是有松动的迹象了,又听他话里说着“妨碍”一词,心里颇为不得劲。
她道:“以我的武功,待侯爷离开后暗暗跟上去也不是不可。只是这样侯爷就要费些心思。我说出来,也是为了你方便。”
陆极真是涵养好。若是换了个读圣贤书的白面书生来,怕不是要被练鹊这话气得仰倒。
她说得是事实。
练鹊觑着陆极的脸色,便知道这事成了。她也不再缠着陆极了,自个儿一通牛饮,喝完茶高兴地出去放风了。
陆极:倒也容易满足。
先前插话的那个小哥这才道:“以前兄弟们都觉得侯爷往后找不到姑娘成婚,没想到竟误打误撞捡回来个这么活泼的。”
陆极目光一扫,这小哥也噤声了。
半晌之后,话痨小哥又憋不住了,他道:“侯爷是关心则乱,咱们这么多人,带着白姑娘也并无不可啊。说起来侯爷与姑娘都老大不小了,既然确定了心意那也该早早成婚才是。这次去望都带着姑娘看看您名下地产也不是坏事。”
“……”陆极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陶土做的茶杯碰到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你的话有些多了。”
话痨住了嘴,望天望地就是不望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