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澜是被一阵尖锐的声音吵醒。
不同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吵吵嚷嚷,听不真切。
喉管又干又烫,像一块撩过火的石头,又闷又硬。
她匆忙洗漱,走到了噪音的源头。
只见阿瑶嘴角含血,一缕黑血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淌。
她艰难地双手撑着身子,死死地盯着蔺景清,“我咒你、咒你所求无所得,像我一样,被情蛊反噬而死。”
蔺景清冷眼盯着她,没有说话。
“哈、哈哈——”她狠狠地瞪着,目眦欲裂,“蔺茹说得没错,你们风云国人果然、果——”
阿瑶“噗”地一口吐出黑血,再无力气撑起身子。
血吐了一地,她颤抖着,最终,一动不动。
“曲玄。”蔺景清喊了一声。
曲弦上前一步,探了探阿瑶的鼻息,“殿下,人已经死了。”
他表情平静,“知道了。”
瞥见了门前的慕安澜,沉声道,“收拾一下,莫碍了慕大人的眼。”
“是。”
曲玄做惯了这种脏活累活,耸了耸肩。
倒是慕安澜,不仅瞧见了阿瑶的尸体,也看见了角落里的另一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七窍流血,非常凄惨。
血腥味让她皱起了眉毛。
蔺景清走到了她的身边,捂住她的眼,“抱歉,污了你的眼。”
慕安澜:“……”
你们皇室人口都这么可怕吗,两具尸体大喇喇地躺在室内,说污了她的眼。
“怎么闹成这样?”她问。
蔺景清答非所问,“阿瑶姑娘,是蔺茹的人。”
她一愣,依稀想起他曾说过,阿瑶并未如她表现的那般无害。
“你说得对。”
胸腔里的烦躁很轻易被她抚平,蔺景清开口道,“她是苗疆圣女,姜昕瑶。”
苗疆是个古老的部落,自然有古老的习俗——祭祀。
圣女在那,地位很高。
世代培育圣女的姜家,在西风王国,是地位无可撼动的世家。
“她身上也种着情蛊。”蔺景清道,“那个死了的男人,就是曲玄昨日关到柴房里的人。他身上也有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