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
张云秀点头:“嗯。”
她吃半日吃不完的干粮,温清哲三两口吃完,两人清理一翻又继续往前走。
走到最后,有段长坡,张云秀有点走不动了,他挑着那么多东西,张云秀将柔若无骨的手伸向他,他还是试图腾出一只手拉她。
不过她看到温清哲也有点喘气,看得出他也累了,咬咬牙自己坚持。
他们一直到日头偏西,早过了午时才到目的地。
她累得直接坐在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温清哲还四处找汗巾给她擦汗。
走路出了冷汗,一但停下来不动,寒气入侵,容易生病。
张云秀将头抵在他腰间,任他擦拭,他甚至将温热手掌伸到了她后背。
张云秀身子一痒,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温清哲道:“你后面也出汗了。”
他直白的话说得张云秀脸一烫,羞涩抢过他汗巾道:“我自己擦。”
温清哲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那边汪汪声传来。
山上的鸡鸭鹅狗都饿一天了,见到主人几头狗尾巴摇得快要掉下来了,不停的汪汪叫。
母鸡张着翅膀,拖家带口的向主人报到。
鸭子摇摇摆摆的也过来,身后一遛烟的黄毛小鸭,浩浩荡荡。
实在是太热情了。
连鹅大爷都过来了,不过鹅大爷嘎的一声咬了温清哲一口。
温清哲叹道:“居然让它飞出来了。”
鹅是关在塘那边养着的,那么高的栏杆都被它飞出来了。
张云秀刚歇息了会,加上温清哲这么一折腾,精神了许多,连忙翻开包裹,撒了一把米,鹅大爷嘴巴是扁的,啄不到米,又啄了温清哲一口。
张云秀随手摘了把旁边的菜叶子送到鹅大爷跟前。
鸡鸭都是散养的,没有多饿,倒是鹅大爷确实是饿坏了。
温清哲摘了一把青菜,撒到塘边去喂鹅。
张云秀走到小泥屋,再也走不动了,腿脚发软,直接入屋歇息。
上次来温清哲不给她入来,如今入来了,看一圈这间小屋,还真是乱,他的屋子堆满石头,那床板还歪斜了,似乎被拆了家,那薄薄的被单破破旧旧的。
那时都中秋了,山里夜风那么冷,他竟然就只裹着这么一张薄被睡?
张云秀能想象他裹在被窝里挑灯雕刻,才搞得屋里头这么多灰尘,乡下人为了生计也没那么讲究。
难怪他上次打死不给她看这里面。
这屋子一时片刻是收拾不好的,温清哲进来喊她出去休息,原来他在石榴树下架了一张床,床板都是崭新的,席子也是新的,已经铺上了从家里挑上来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