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蔚问:“你是谁,你是谁?”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心蔚回房,轻轻脱下纱衣挂好。
躺在床上半晌,方才睡着。
她没有睡稳,但却也没有做噩梦,总之辗转反侧,模模糊糊折腾整个晚上,起来的时候,发觉枕头套子都脱了出来,可见睡得多不舒服。
那一柜衣物仍在。
心蔚趁是周末,索性一件一件试穿,妙,是妙在每一件都合心合身,就算让心蔚出去挑选,也会买回同样款式,她啧啧称奇。
她挑一件鲜红色心型领收腰裙子穿上,出去喝下午茶。
在大酒店咖啡座一坐下,就有人跟她打招呼,“曼曼,好久不见。”
“曼曼,你不是去了伦敦?”
心蔚不声不响,直到一个陌生少女走过来,说:“曼曼,我想同你聊几句。”
心蔚抬起头,“你是哪一位?我不认识你。”。
“他们说你是游曼曼。”少女坐下来。
心蔚看着她,她长得十分清秀,但是睑上有一股化不开的忧郁。
少女开口:“曼曼,求求你,离开他。”
心蔚愕然。
少女泪盈于睫,“曼曼,他是我唯一的男友,我深爱他,我们原本要在年底结婚,可是现在他说他爱上了你,曼曼,告诉他你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有许许多多异性朋友,不在乎他。”
心蔚呆住了,她实在料不到会发生这一幕。
“曼曼,曼曼。”少女握住她的手哀求。
心蔚清清喉咙,“小姐,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少女凄凉的笑,“我爱他。”
心蔚摇摇头,“此刻再大的悲伤也会过去,稍后,把他送给你,你也不会再要他。”
少女抹干眼泪,讶异地抬起头,看住心蔚,半晌,少女说:“你不是游曼曼。”
心蔚笑笑,“我没说我是。”
那少女似有顿悟。
“小姐,”心蔚温言劝说:“人生除出恋爱,还有许多其他有意义的事等着年轻人去做。”
少女呆半晌,哀伤始终不减,但低声说:“谢谢你。”
她站起来走了。
心蔚摸摸身上的衣裳,啊,它的前主人究竟是个何等样的风流人物?
此刻她只知道她姓游,叫曼曼,曾往伦敦旅行;异性朋友很多。
心蔚喝完手中的茶,站起来离开咖啡座。
那一晚,她睡得更差,那把细小的声音,在她耳畔絮絮不休说话。
一觉醒来,比没睡过更累。
心蔚用冷水敷睑,她记得很清楚,那声音重复又重复,说的是“湖水蓝的衣服最适合穿到婚礼去”。
什么婚礼,谁的婚礼?
心蔚拉开衣柜,果然看到一套湖水蓝丝套装,纽扣是一朵朵小小宝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