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尽量平静不带波澜问起,“母亲,之前府库的钥匙您收在哪里的?”
方妈也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
“呃,这,那个,就是……”老夫人开始支吾。
因为老侯爷过世前,总嘱咐老夫人要听方妈的,袁妈陪着说话解闷可以,但大事要依靠方妈。
老夫人起初还听,后来就……
老夫人知晓躲不过去,“我不这后面也精力不济吗?就有时候,那钥匙就让袁妈收着的。”
方妈愣住。
老夫人赶紧捂着心口咳嗽几声。
看老夫人的模样,阮陶了解了,每次老夫人自己知晓自己做了幺蛾子的事,就是这样应付方妈的。
方妈也确实不好再说什么,但方妈心里已经无奈了!
那是府库钥匙!
不是旁的!
给先夫人放着老夫人都不肯!
竟然给袁妈!
方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老夫人那时候对袁妈的信任简直根深蒂固。
老夫人又连忙补充道,“其实也不是一直都在袁妈那处,我就是有些时候犯迷糊,随手扔哪儿了,她替我收着。”
阮陶:“……”
方妈:“……”
大抵,越描越黑就是形容老夫人的。
老夫人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府库钥匙的事,她真不占理!
老夫人原本就嘴笨!
不占理的事情就更说不出来!
老夫人正窘迫着,但做事不戳穿,留有余地,阮陶深谙此间道理,于是便道,“袁妈处心积虑,母亲原本就信任,自然防不胜防。”
呼!
真真是这个道理!
老夫人如释重负!
见夫人都开口让出台阶给老夫人下了,方妈当然不会再说什么。
阮陶继续,“母亲您想,袁妈在您身边,利用您的信任做了多少事?偷运母亲的私物去卖,不也是将府中的东西偷带出侯府吗?”
老夫人忽然明白过来!
还真是!
阮陶继续,“门房上的人同袁妈都熟悉,知晓袁妈手脚不干净,但母亲向着袁妈,门房上的人自然会揣摩母亲的心思,就算袁妈偷运母亲私物的事被发现了,估摸也就是训斥袁妈一顿,打都舍不得打……”
老夫人老脸一红。
她那是从小就在田间长大,又不是什么世家贵女,平日里她最多好吃懒做,但也不泼辣,所以老夫人一直觉得打人板子,抽人耳光这事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除了马吊那会,老夫人从来没让人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