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回望了一眼南方临安,亦叹气,“毕竟这泰山天梯还斩不得。”
所以需要有人守在这里。
东土来一个,杀一个,绝对不能让东土之人再进入大凉境内。
风城主颔首,“总不会再有二个嫁衣鬼胎了罢。”
夫子身影摇曳,渐渐虚渺,轻声道:“令狐不会死了。”
风城主叹气,“人生一世,总得给这个世界留下点痕迹。”
我风某的痕迹,便是传给令狐的剑道,所以,尽管令狐将来很可能是一个大魔头,自己依然愿意她活着,延续自己存在的证明。
夫子的身影越发虚渺,声音很轻,此刻的夫子已在百里之外,留下了一句话:“若人间侠客皆如城主,何愁朝堂江湖不相安?”
风城主苦笑,盘膝坐下,就这么守在泰山之巅。
从剑魔城到泰山之巅,自己终究是等。
等人来。
人来,则剑出杀人。
但守剑魔城是守一城,守泰山是守天下。
我风某,此生无憾。
临安垂拱殿前,嫁衣女鬼正欲在内侍左都知薛盛唐的带领去钦天监,忽然转身望向泰山方向,吱吱吱的叫唤着。
负手望天的女帝便笑道:“你若不是遇见了风城主,而是遇见那位急着回家陪娘子的夫子,大概此时也该和他二人一样。”
红黑光影里的嫁衣女子打了个寒颤。
心中升腾着一个念头:大凉,好危险啊……
还好自己跑的快。
还好遇见了好心的风城主和仁慈的大凉女帝。
终究是个小孩。
他或者她哪里知道,风城主或许有些许好心,但大凉女帝,何来仁慈之说?
女帝杀人,从不曾粥过眉头。
唯一一次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杀的人,是临安郊区籍田之中的沈炼。
为了弱世家。
女帝转身回殿。
风城主从剑魔城守到了泰山之巅,此等为天下先的大义,岂非真是范文正之学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可惜,大凉天下只有一个风城主。
泰山之巅的大河之剑来的快,去的快,但天下可见可感之人不少。
如今已是万象境,其剑道实力不输东土的李汝鱼自然也能感知,连嫁衣女子都知晓,李汝鱼自然没有感知不到的道理。
只是喟叹了一句。
自己何日才能达到夫子之境界。
一直跟在李汝鱼身后的令狐便吐槽道:“年纪轻轻的,叹气作甚,像个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