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不仅眉心紧拧,面色更是比方才还白上几分,声音隐隐发颤道:“铭哥答应过我不再提当年事的。”
苏铭见她这般模样,登时不再往下说,同时将她按在他唇上的手重新紧握在手中,心疼道:“好好,不说,我再也不说了,夫人你莫要去多想,都已经过去了。”
苏夫人低下头,将脑袋靠在了他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
苏铭仍握着她的手不放,愈发温柔又心疼道:“夫人近来是做衣裳做得累着自己了,以后这些事情交由裁缝去做便好,何苦这般来累着自己?”
“夫君的衣裳一直以来都是我做的,交由旁人来做,我不放心。”苏夫人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以此来让自己心安。
苏铭轻笑:“衣裳而已,有何不放心的?”
“说不上来。”苏夫人摇摇头,“许是已成习惯了,若是不能亲手为你做衣裳,便感觉少了些什么似的,不能心安。”
苏铭低头看向她纤细的手,握着她的手凑到了自己唇边,在她的指尖轻轻落下一吻,“夫人辛苦了。”
苏夫人失神地看着亲吻她指尖的苏铭。
苏铭抬眸,正对上她怔神的眼眸。
她瞬间便红了耳根,要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苏铭却是紧握着不放。
耳根的绯色蔓延到了她双颊上,“夫君……”
苏铭本是揽在她肩上的右手此时已揽到了她的腰上,依旧温柔地看着她,“像方才那般唤我,已经许久未有听到夫人如方才那般唤我了。”
苏夫人霎时整张脸都染上了桃绯色,依言低低唤了他一声:“铭哥。”
苏夫人十七岁时嫁给苏铭,如今虽过了十八年,她也不过也才三十五岁而已,加之她本就生得沉鱼落雁,苏铭又疼极了她从不让她吃苦受累,因而看起来好似尚且未有三十岁一般。
现下她满面含羞,端得是勾人神魂。
苏铭将她轻轻压到了床榻上。
苏夫人并未推拒。
情至深时,苏铭低头亲吻她的右眼眼角。
苏夫人倏地抓紧身下褥子。
这是苏铭不常有的举动,因为担心她会因此想起当年的事情。
只是他此刻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冲涌着,一心只想着不教她再想到方才的噩梦,并未察觉到她此刻的微微异样。
苏夫人的右眼眼角下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
疤痕颜色算不上深,显然已经是很久以前受的伤,平日里她都以脂粉遮盖,唯有细瞧才会瞧见。
然而今日她未施脂粉,那块疤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便尤为明显。
苏铭亲吻的,便是这块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