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意中又习到了新知识的向漠北则是在想,该让人钉一个更大些的浴桶才是。
向漠北入棘闱的这三日两夜,孟江南本就歇得不好,现下再由他这一番折腾,哪怕天色离夜幕拢上还早,她却已倦得不行了。
尤其是向漠北就在她身旁,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药味,她只觉倦意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窝在向漠北怀里,枕着他的肩握着他的手,将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细声细气道:“嘉安,我同你睡会儿,若是日暮时我还未有醒来而你醒了,你叫我一声。”
“嗯。”向漠北揽着她的肩,轻轻摩挲。
须臾,她的鼻息变得均匀,向漠北以为她睡着了,谁知忽又听得她细声道:“嘉安,你说就算二姐将孩子生了下来,姓谭的还能对她好吗?”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就算生了孩子又能怎样呢?”
“嘉安,我从喜雀胡同回来的路上去了一趟玉海书肆,我在那儿遇见了苏铭。”
“唔……没错,他就是叫这个名字。”
“他跟我说话,还冲我温柔的笑,可我一点儿都不想见到他,更不想跟他说话,看着他冲我笑得慈爱又温柔的模样,我甚至觉得恶心。”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嘉安呀,我想你了,你知不知道这两夜你不在,我都要睡好久好久才能睡得着……”
“嘉安你说,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不!嘉安你是我的,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嗯……嘉安你肯定是背着我偷偷看话本子了,不然你怎么会又有欺负我的新本事。”
“嘉安你都变坏了,你个男妖精专勾我的魂儿……!”
孟江南是倦到极点又在向漠北身旁安下心来,有如醺醉了似的呢呢喃喃语无伦次,迷糊得她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尚未入梦,已经呓语,又说着说着话声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细细的鼾声。
向漠北在她眉心落下轻轻一吻,亦是呼吸着她的味道安心睡去。
没有她在身旁,这两夜他又何尝能安睡?
暮色四合时,向漠北缓缓醒来。
窗纸上的炽白光线已被暮色的昏暗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