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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2页）

&ldo;那是我的意思，&rdo;秦长歌缓缓一笑，&ldo;不让你认清事实，将来你岂不是会认为我是骗子？&rdo;

&ldo;我又不是白痴，&rdo;萧玦骑马一般英姿勃勃骑在墙头，&ldo;顶着张脸就是你了？那咱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是白呆了。&rdo;

笑而不答，秦长歌懒懒仰首道：&ldo;还不下来，爬上瘾了？被人看见，你好意思的？&rdo;

朗声一笑，轻捷一跃，身姿在半空中划出流畅弧线，下一秒萧玦已经站在秦长歌面前，微笑道：&ldo;李翰真可怜。&rdo;

&ldo;他可怜的时辰还在后面呢。&rdo;秦长歌不以为意。

敛了笑容，萧玦微微一叹，道：&ldo;我看过案卷证词了，是李力干的毫无置疑，只是他死活不认，你知道的，他背后有人授意。&rdo;

&ldo;你知道么？&rdo;他苦笑，&ldo;这几日朝堂之上，廷辩得不可开交，李力的案子，引起了那些门阀元老，贵族阶层的警惕和注意，阶层利益和阶级权威不可侵犯，他们也害怕因李力案子被政敌牵出更多的事来，导致集团覆灭，所以他们这几日非常繁忙，用尽手段誓要保得李力性命，其余那些呢，那些激进的朝中新贵，出身寒门的官员，坚持要严惩凶手，这出杀人案，最后竟演变成公卿势力与平民出身的官员的阶级战。&rdo;

&ldo;何止如此，你看着吧，&rdo;秦长歌冷笑，&ldo;李翰今天没讨到好，大约是要采取哀兵政策了，他要不对你围追堵截，不哭泣哀求，我就不姓秦。&rdo;

&ldo;你可以姓萧啊。&rdo;萧玦接得飞快，容光焕发。

白他一眼，秦长歌顾左右而言他，&ldo;不管别人怎么闹，关键是你，陛下，你怎么想？&rdo;

伸出手，极其自然的抚了抚秦长歌滑顺如缎的长发，萧玦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缓缓道：&ldo;这几日，你辛苦了。&rdo;

顿了顿，他又道：&ldo;长歌，你掀起这桩案子，李翰那批人恨你入骨，定不肯放过你，近期郢都里还有一些来路不明的势力和人物，我总觉得那些人是在找你，你虽然有本事，但敌在暗你在明，防不胜防，这让我很有些不安，长歌，请，让我保护你。&rdo;

微微一笑，垂下眼睫，再抬起来时依旧一脸平静，秦长歌道：&ldo;好啊，有人保护我有什么不好？无论是你派来的人，还是我自己的人，我都接受，没什么比命更重要，没了命什么事都做不成，我不会逞能的，放心，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李力的处理，你打算怎么办？&rdo;

凝视她半晌，萧玦目光里挫败与希冀交织，好生翻卷了一阵子，最终平静的道：&ldo;龙琦昨夜偷偷请见，谏言说可以在牢中给李力背土袋，闷杀了他，也算给百姓苦主一个交代，&rdo;萧玦目光讥诮，&ldo;他说李力在牢中死不认罪，他身份高贵，又有无数人照应，好吃好喝好侍候，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反激起了百姓愤怒，甚至有冲扰刑部牢监的举动，而且李力有荫封在身，也无法刑求，没有口供，证据湮没的情况下，如何处置李力？莫如&lso;自杀&rso;，李翰他们那批人也无话可说。&rdo;

&ldo;哦？&rdo;秦长歌扬眉看他，&ldo;好主意。&rdo;

&ldo;我叫他滚！&rdo;萧玦傲然一笑，&ldo;我是西梁帝王，众生皆置我脚下，帝王明德无私，德被天下，区区一个李力，又是罪有应得，我竟不敢明公正道的杀他？我需要用这种阴私手段杀一个恶贯满盈的人？他以为他提得贴心的好谏言？他在侮辱我！&rdo;

浅笑盈盈，目光却隐隐生寒，秦长歌道：&ldo;铁证如山，冤魂不灭，如此恶行令人发指，理当昭明法制当众弃市，如何反要暗室杀人偷偷摸摸？如此置国家律法于何地？&rdo;

她悠然笑着，伸指在桌上，慢慢写了一个杀字。

淡淡道：&ldo;要杀，还要开堂公审，当堂认罪，再明公正道的‐‐杀。&rdo;

萧玦皱眉，&ldo;只要他肯认罪，我立刻就可以杀他，关键问题就在这里，李力有封荫，不可动刑，又得了武威公一帮谋士的嘱咐，抵赖得滴水不漏，李翰又和朝中一批人交情颇好，难免私下关照，这些人从中作梗，如今再牵涉到新旧势力之争‐‐要他当堂认罪，实在很难。&rdo;

&ldo;不就是口供认罪么？&rdo;秦长歌漫不经心一笑，眨眨眼睛，&ldo;你不擅长人心jian狡之术，我来。&rdo;

极其信任的点点头，萧玦道：&ldo;也好，只是总希望多少顾全李翰些，老来失子，他也忒可怜……说起来前两天李翰已经向我哭诉过，哭得那是老泪纵横，我直接和他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这人老而弥辣，怒极之下昏了头，居然问如果太子犯罪，该当如何？我看他急糊涂了，也没和他计较。&rdo;

忍不住一笑，他道：&ldo;溶儿？他忙着做生意还忙不过来呢，李力配和他比？&rdo;

两人想起萧溶有模有样蹲在账房里数银子的德行，忍不住相视一笑，适才论案的肃杀气氛略略淡了些许，萧玦想起一事，忽然道：&ldo;北魏那边的探子有报，北魏发生政变，晋王魏天祀得北魏法主何不予一语神机，称其&lso;真龙之子，天命所授&rso;，短短数日之间聚集大部分朝中势力，并获九门提督和京师善卫营长林军倒戈相助，以&lso;清君侧&rso;为名，与宫眷纯妃里应外合，后者以慢性毒药毒病魏天祈，杀宫门守卫太监数十，打开宫门，将魏天祀引入皇宫，估计再过数日，魏天祀便要改年号了。&rdo;

&ldo;是吗？&rdo;秦长歌毫不意外的一笑，赞道：&ldo;蛇人之子亦如蛇啊，阴毒蛰伏，择人而噬，懂得选择最有利的时机，不错，不错。&rdo;

萧玦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ldo;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长歌，这事是不是有你的手笔？我记得你说过你认识何不予。&rdo;

&ldo;唔……&rdo;秦长歌眼波流动，嫣然道：&ldo;大约是有那么一点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