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听说神医欧文伯专治天下疑难杂症,她想尽了法子打探。现下得知了欧文伯的行踪,她不能不去。
北方战乱,一路纷纷遇汉人南迁,不乏世家大族。
又见饥民处处,混在车队里讨要吃的。
车队走走停停格外小心,再加上夜间休息做饭,竟走了半个多月。
婉儿数着日子,想起了水生心心念念的三月三,没有陪他回去过。
眼看再有几日的路程便到了颍川郡,途径一条山路时,司徒南却分外戒备的进了婉儿的马车。
婉儿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商队中十几个好手隐隐靠拢在她车旁。
此番出行,婉儿不是以商队之主的模样,而是易容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人物,马车是下等的帆布马车,模样也是畏畏缩缩话不多的样子。
少有人知道,她才是这商队真正的主子。
一但出事,司徒南定要首先护她周全。
司徒南从来不做无谓的事情,婉儿撩起车帘看了片刻又放下。
“师父觉着此处不妥?”
司徒南沉吟道,“太干净了,自进了这山道,一路连一辆马车,一个流民都没瞧见。”
又吩咐婉儿,“一会儿若有变故,尽量不要离我太远,万一走散,就弃车往方才经过的河道跑。”
婉儿点头答应。绑紧了裤腿,随时准备逃命。
也深知,若是有贼来劫,商队前前后后那么多车马,反而碍事,赶着马车倒不如徒步逃命。
果然,商队将要离开山道时,上千人马杀出,当先的马匹受惊,嘶叫连连,整个商队大乱。
司徒南钻出马车,当即吩咐人护着婉儿后退。
商队管事的姓薛,试着同这伙贼匪交涉,“诸位兄弟,这是贾大商人的商队,专为南北通货运些粮草衣料。请诸位行个方便,薛某愿意买路。”
贼匪之中领头那人是一宽背窄腰,身高八尺模样英挺的少年人。听罢大笑,“真是失敬啊失敬,我等竟劫了贾大商人的商队,却不知,老兄愿用多少银钱买路?”
薛管事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
“兄弟们住手。”众贼匪停下手来瞧着商队众人,商队中不乏那些交了护送银子跟着一道儿走的散户,此时看见众贼停手也是松了口气。
这银子是商队出的,最后至多会在他们手中再均摊一小部分,总得来说还是赚了。
岂料,那人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翻脸,“前头那个小个子,你站住。”
指得正是公孙婉儿。她想了想,停下来不敢动,畏畏缩缩的往司徒南身后躲。
“老兄愿意买路,总要拿出些诚意来。”
“一,大爷要那个小个子。”
“二,大爷要三千两银子。”
“三,大爷要这商队里所有的女人。”
三个条件一出,薛管事的再不指望其他,冷声道,“恶贼当我等是三岁小儿不成,你既然不打算放过我等性命,又何必白费口舌。”
“哈哈哈哈,老兄痛快,兄弟们,杀!生擒那个小个子!”
婉儿心中一凛,看众贼匪训练有素的冲杀过来,一路手起刀落徒添不少无辜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