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的喘息几口,用手不住的捶着胸口,又看见郑元修至死瞪着一双眼睛看她。
她爬过去,合上郑元修的眼睛,将他抱在怀中,哽咽了几声,哭出声来,“你这个负心人,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该死!郑元修,你该死!”
另一头,王恬敲折了婉儿的一条胳膊将脸逼近,“若是再不好好答本公子的话,我就将你这条胳膊的骨头,一点点儿的捏碎了。”
婉儿深呼吸几口,“你这不孝子,你娘是谁?你问我作甚,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见王恬又举起扇子,婉儿赶忙道,“我是大富商贾易知胞妹贾月灵,你娘是谁我真不知道。”
王恬怔了怔,坐回去,用扇子敲着几案道,“这么说,听风小筑是贾易知的产业。”
“不是!”婉儿果断道。
王恬打量着婉儿的神情,“许是你兄长瞒着你这处产业。”
婉儿摇头道,“我兄长没有什么会瞒着我的。”
王恬用扇子在几案上有节奏的敲了几敲,公孙婉儿有没有说谎,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一听说他要动这个女人,听风小筑的那群疯女人们要和自己拼命?
就连他的生母也被惊动,闹着上了两回吊?
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听风小筑的人,可听风小筑开起来的时候,世上还没有贾易知此人。
难道是父辈或祖辈留下的暗钉子?
这颗暗钉子插得够深,不说旁的,建康朝中现今任职的这当中哪个家中没有听风小筑的暗哨。
再或者……不是听风小筑往朝中大臣家中安插暗哨……
实际是,安插了暗哨的人家最后都任了要职?
这个念头在王恬脑中盘桓良久,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建康的水太深了,他回来的日子太短了。
他软软的靠在软榻上,到底是什么人盯上了这女人,要他动手,要他和听风小筑结怨,或者说,要铘钺和听风小筑结怨。和贾易知结怨,再进而浑水摸鱼……
呵……好大的胆子,竟然拿他和弟兄们当枪使。
王恬面皮抽了抽,闲闲开口道,“你可知道,有人要买你的命。”
婉儿捂着一只胳膊也靠着一边的软枕靠下来,听王恬接着道,“但那人不肯说你的名字,不肯说你的身份,只肯拿出五千两的高价。只告诉铘钺是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又飞鸽传书告之我们你的行踪。”
“本来这不该我亲自接手……”王恬口干舌燥的敲了敲几案,“上杯茶……”
婉儿冲门外道,“上茶!”
片刻后,春兰端着茶和点心亲自送进来,又目不斜视的出去。
王恬盯着春兰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这丫头不错……”
“我的丫头是不错。”婉儿强调了强调我的二字。
王恬撇撇嘴,端起茶喝了一口。
“知道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