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意无法理解师父的选择,当带着对方送给的令牌,他找到第一大宗,宗里有很多人,他们都嘲笑少年土里土气,像个小村子里走出来的小丑。
凌长意浑不在乎,经过层层考核,他入围了,不过测评资质中等,挑选他的长老很少。
差不多要落到无人认领的地步,然后其他新人欺负可怜儿,他们把少年身上的令牌给打出来了。
这可把全宗长老吓得不轻。
问他从何偷来。
凌长意道,“不是偷,是我大师父赠予。”
最后他得以拜入宗门修行。
有时候师兄师姐会问,“你来自哪里?”
他会说,“来自小地方。”
也许是拜入的宗门还不错,人与人之间互相熟恁后,他感受到了大家的温柔善意,他们对他很好,他的心性一直在改变,慢慢的,对圣者与墨师父来往这事不再耿耿于怀,偶尔也会想念冰冷的荒原,大家是不是又坐在篝火前歌舞。
他想回去吗?
想,但不会付诸行动。
他庆幸自己没有变成坏人,也没有因为被害而在得救后无恶不作,或者是因为族人曾经的谋杀而心中愤恨然后怀疑所有靠近来的人。
也许是原地方的质朴又愚昧造就了他谦卑的性格。
他认认真真修炼,渐渐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有天得知荒原通了船只,很多人踏上那神秘莫测之地。
他此时不再是十一岁少年,经过数年风雨历练,他懂了许多。
比如人与人之间,除了亲情,人情,世俗之情,还有弥足珍贵的爱情。
爱情这东西,很多人解释不清,第二位师父教导说不要触碰爱情,因为会变得不幸。
他还指着宗门里那些一对对,道你可以去问问师兄,他每天过得是不是很苦恼,而这就是不幸。
凌长意觉得二师父不正经,这是个冥顽老头,教导徒弟是认真,就是老说些让徒弟变得更呆板的事。
同门始终不知道凌长意的来路,他也不会去告诉别人。
他释然了最初的遭遇,甚至怀念起各种。
为此踏上远途,走在一条叫回家的路上。
本以为所有人都还在。
但站在荒原上,他只看到满目疮痍。
白雪皑皑,天地萧索。
这个世界好冷。
仿佛不曾有人在此生活过。
他走过荒芜,他看到脚底下冰封着熟悉又陌生的尸体,还看到血色被冰封,每一道痕迹都触目惊心。
圣者不见了。
族人不见了。
他们去了哪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