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端起,称兄道弟。”
“酒醒之后,去你麻痹。”
在北三省,大家都爱拉关系,走后门,背后很无奈,因为很多事情,“你没人就办不了。”
在东北,好单位只有两种,公务员和国企,其他都是渣渣。
许多年轻人毕业后,挤破头都挤不进,原本天寒地冻,薪水又低,许多年轻人只能背井离乡,结伴前往南方。
哪怕是一些有志之士,回家创业,也会被那些繁琐的官僚主义弄的头皮发麻,无心经营。
千禧年之初,上层曾经喊出振兴东北的口号,砸重金搞,结果呢?那些原本奄奄一息的国企,又缓过气来,一些满肚肥肠的领导人赚的盆满钵满,比如某位歌星的父母,苦的却是下面人。
无数前往北三省的投资商都铩羽而归。
上市公司中,管理层驱赶股东的笑话也屡屡见报,董事长锤砸总经理的闹剧也让人大跌眼镜。
“想振兴北三省,先振兴观念!”
这是后世有识之士的肺腑之言。
江浩深以为然。
让他接手一家国企,隔着十万八千里,他可没信心遥控这帮玩意。
因此,江浩笑了笑,摆手拒绝魏晨光的好意:“魏市长,我宁愿从头开始,一砖一瓦的搭一个新班子,也不愿接手一个烂摊子。”
魏晨光皱眉:“为什么?”
“麻烦。”
随着江浩吐出两个字,桌上的气氛渐渐冷了下来。
字少,内中含义却很丰富。
魏晨光嘴角扯了扯,还不死心道:“江总,我听说你可是扭亏为盈的高手,只用了一年,就将自家的汽水厂扭亏为盈,与两家外资可乐并驾齐驱,黑水市的小国企,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江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自家的汽水厂,我说了算,只要是刺头,我想开谁就开谁,黑水的国企,我能有这个权力吗?”
一针见血,插入魏晨光的软肋。
魏晨光张了张嘴,无力的叹了口气。
国企人事臃肿,办事效率低的可怕,他不是不知道。
开人是不能随便开的,个个都是大爷,后面关系盘根错节。
魏晨光还真没权力拍板,让江浩肆意开除那些国企员工。
江浩端起茶杯,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很平静很从容,他的态度很明确,选择权在魏晨光手上。
“江总,不如您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至于条件,咱们可以慢慢谈。”一旁的招商办蔡主任笑着打圆场。
“也行。”江浩点了点头。
尴尬的气氛略微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