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吃香很难看。”曲悠擦擦嘴,柳眉微微挑起。
还算有自知之明,罗御低着头,眼底闪过轻蔑。
楚钰执起桌上的银筷,一个甩手扎进了罗御的大腿。
唔——罗御捂着流血不止的右腿,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九爷,奴才知罪。”罗御忍着疼,使劲的磕着头。
楚钰起身踱步至罗御的身前,一把捏住他的喉咙,慢慢收紧手掌。
罗御惊恐的长大双眼,“爷,奴……才知、罪。”
曲悠叹口气,伸手抓住了楚钰的手掌,“放了他。”
楚钰冷冽的看向曲悠,眼底有这不容置喙的决绝。
“放了他吧,总是燕王殿下的人,千万别伤了和气。”话音刚落,曲悠便深感矫情的吐了吐舌。艾玛,这白莲花不好当啊,实在是太伤身了。
“滚。”楚钰狠狠一甩,把罗御扔出大堂之外。
罗御拖着流血的右腿,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向了王府外。
“罗侍卫,谁伤的你?”车夫离老远儿就看到了罗御。
罗御冷冷抬头,把胳膊搭在了车夫的肩上,“谁伤的我,你还敢报仇怎么的?”
车夫往上手呸了一下,狠狠的搓了搓,“罗大哥只要信得过小弟,为你赴汤蹈火。”
罗御点点头,讽刺的一笑,“那你去吧,我这伤是睿王殿下赐的。”
睿王殿下赐的,车夫一听,那满腔的豪情顿时怂了下来,罗大人,别说老弟不帮你,既然是睿王殿下赐的,您就好好受着吧。车夫抬起肩膀,扛着罗御的半边身子,蔫了吧唧的往前走。
回到燕王府,平日里跟罗御交好的侍卫们,顿时上前嘘寒问暖,更有那关系很铁的兄弟摩拳擦掌,义愤填膺的想要给他报仇。
“御哥,你这伤怎么弄的,跟兄弟说……”大块头江涛拍着胸脯。
“对,别藏着掖着的,哥儿们给你出气。”人群外,挤进来一个清秀武将。
罗御趴在木踏上,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耍猴,直到最后一个人说完话,他这才抬头望向屋内那黑压压的一群人。
“我这伤……”罗御停顿一下,余光扫了眼众人的表情,“是睿王殿下赐的。”
屋内霎时寂静一片,沉寂中透着压抑,刚才还吵吵嚷嚷说要给罗御报仇的众人,掀起嘴角尴尬的笑着。
“御哥,你好好养伤,校场今天点兵,兄弟我就不多待了。”江涛上前拍了拍罗御的肩膀,表情严肃的向外走去。
“御哥,千万放宽心,睿王爷哪里……”清秀小将停顿了一下,“兄弟替你去赔罪。”
完了,这货得罪了睿王爷,以后的日子堪忧啊。众人眼神怜悯的看了下罗御,转身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房间。
哈——罗御苦笑,抬手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三天后,罗御伤好便裸着上身背着藤条,明晃晃地跪在了睿王府的门口,“王妃,奴才向您请罪。”挺直上身,任由过往百姓对自己指指点点。
“你说他跪在大门外?”曲悠摸着下巴,翘着二郎腿,眼神不解的看向冯先。这货怎么又来了,难道上次受的刺激不够。
“是,身上背着藤条。”冯先点头。幸好他眼尖,早早便看出王爷对王妃的不同,不然今天他也会是在门外跪着的其中一员。不,罗御是燕王殿下的人,如果变成自己,也许已经尸骨无存了。想到这里,冯先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哎呀呀,没看出来啊,这罗御居然这么有头脑,居然还懂得负荆请罪呢。曲悠放下腿,起身向外走去。
罗御忍着疼,老老实实的跪在睿王府的大门前。三天前,他不仅把王爷交代的事给搞砸了,更是得罪了睿王捧在手心里的未来王妃。
“王妃,奴才知罪。”想到昨天王爷派人来转答的话,罗御的心里一凉,咬着牙俯身磕起了头。
曲悠抬腿走过去,轻俯下身:“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负荆请罪,是想要逼我原谅你嘛?”
罗御心里一惊,双眼震撼的看向曲悠。好聪明的女人,这个主意是昨天酸秀才教给她的。没想到,今日才刚派上用场就被她给识破了。
“你完全不用这样,不在意的人和事,我向来不曾放在心上。”曲悠说完,耸耸肩转身便想回府。
“王妃。”罗御拖着伤腿跪行了两步,因为与地面的摩擦过于频繁,使得本来将要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