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的拉斐尔,只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和恐惧。
无论拉斐尔怎样压制,他的双臂仍旧在不断颤抖,皮肤之下甚至发出窸窣怪响。
就像感到危险的动物一样。
拉斐尔眯起眼睛,盯着前方的转角:他听见了渐渐传来的脚步声。
他的手臂却颤栗得越来越厉害,皮肤下的血肉温度升高,活性迅速增强,仿佛爆发的火山一样来回涌动。
自从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重塑手臂之后,拉斐尔几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哦,只有一次。
拉斐尔眼神一动,他想起了两年前的一幕。
那时,他恭谨地站在黑先知的身后,等待着陛下的召见。
一个矮壮而杀气腾腾的的男人从陛下的觐见室里走了出来,经过拉斐尔时,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
那个时候,他的手臂第一次开始颤栗。
过后,拉斐尔知道了那个神情凶恶的男人是谁。
阿拉卡·穆。
从那以后,拉斐尔就知道这是手臂的本能,在催促他逃命。
逃离即使他们两者合力,都不可抵挡的危险。
但他不能走。
拉斐尔紧蹙眉头。
普提莱的战略非常简单。
他们比敌人多出了一个优势,也是唯一的优势:他们知道敌人想做什么,但敌人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所以……
要让这个优势保持下去,直到他们成功。
想起那个小王子,拉斐尔心情复杂地深吸一口气,看向前方的转角。
他的手臂颤栗已经到了极点,以至于开始不受控制,拉斐尔甚至不得不催动终结之力,将越来越暴躁的手臂强行压制下来。
终于,敌人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拉斐尔的眼神一凝。
他认出了来人——他的画像,一直贴在秘科“埃克斯特情报室”那面重要人物墙上的前二十位里面。
拉斐尔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是最不走运的那个啊。
而且……
拉斐尔看着对方手上的那把武器,眉头越皱越紧。
势不可挡的强大杀伤力。
意志和反应均属顶尖。
精通大部分武器使用。
罕见的战场判断力。
还有最可怕的……近乎无可比拟的丰富经验。
这种对手……
敌人停下了脚步,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力。
“奇怪,”来人看着他,操着浓厚北地口音的通用语:“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敢分散兵力。”
“是在掩盖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