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无疑是从他身上来的。
男人走到阳光下,高高束起的长发像是燃烧的火焰。而有着这样浓烈色彩的人,却长了一张极其。。。。。。。。
我看着他的脸,一时间想不到有哪些词语可以用来形容这样通透的人。
对,就是通透。
像是玻璃一样透明,光照过时几乎不会留下影子。
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男人身上,他身上流淌的血液、骨骼、经络。。。。。。任何人类的部分都充斥着生命的气息,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自然中一棵再普通不过的花草树木。
明明能看见,却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认清事实让我挫败,自从有了力量以来,我很少会有这种摸不到底的安全感。哪怕他不带任何杀意,只是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却似乎下一秒就能轻易取走任何人的生命。
我不惧怕无惨,只要撕开他张牙舞爪的外表就能发现他本质就是胆小怕死,顶多比普通人要残忍无道一些。但眼前的男人让我有一种除了强大外,还有一种‘老子取你性命是为民除害天经地义顺应自然法则’的感觉。
于是我无比确定,他就是继国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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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陷入一段时间的寂静,宽大的羽织下,我的手一直按在刀柄上。
打破这种诡异气氛的是对方,只见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挂上几分茫然:“你是鬼。”
肯定的语气。
我没有惊讶,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连高原幸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没道理继国缘一会不知道。
但他的反应很不寻常,说完后也没等别人的回复,转身就准备离开,仿佛他是一个参观动物园里珍兽的游客,隔着玻璃感叹一句:“啊这就是西伯利亚大橘猫。”然后也不拍照留念就走了。
我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很好,就这样赶紧离开吧。
但事实往往不如人意。
“嘎——!!!”
被一指弹飞的餸鸦从丛林里窜了出来,像马路上被人随口吐出来的口香糖那样牢牢粘在继国缘一的背上——
“缘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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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涓涓顺着河道蜿蜒而下,我赤脚踩在冰凉的河水里,在一块被打磨光滑的石头上大力揉搓这些天来变得脏兮兮的外套,我一边洗衣服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
“缘一大人!缘一大人!”
餸鸦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气向继国缘一解释,它像那种上了发条就会跳舞的八音盒,围着中心一圈圈殷勤的绕圈。
而被它围着的剑士依旧看不出表情,如果不是瞳孔没有放大估计是个人都会怀疑他就是在走神。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就要委屈您和这个女人一起行动了。”餸鸦终于快要结束问候,“当然主公没有怀疑您的能力!指派她来只不过是有其他原因。。。。。。。。”
声音戛然而止,我用两根湿漉漉的手指夹住餸鸦的喙,含有警告意味地缓缓用力——
“会断的。”
一只宽大,掌心带着厚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