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意他开不开心,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他只是母妃用来争权夺利的一个工具人而已,只有小安子,会冒着被发现的可能性暗暗对他好。会笑着说,“殿下,小安子这条命是殿下的,小安子会一辈子忠心与殿下。”若是真的因为他,小安子死了,他会记一辈子的。而另一边,贤贵妃宫里。“娘娘,这回二皇子殿下肯定会听话。”贤贵妃身后的牛嬷嬷道。“这孩子轴,还懒,若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本宫也不至于演这一场戏。”贤贵妃对齐寒很嫌弃,天天躲懒,不看书,扶不起的阿斗。源间寒3“二皇子殿下年纪还小,好玩是正常的。”牛嬷嬷宽慰道,但是眼神不是这么一回事。自那日以后,齐寒就被困在了之后宫中,哪里也去不得,每日不是背书就是练武,没有闲暇时间。等到晚上睡觉之前,齐寒会把他贴身保管的玉佩拿出来,他想着那个小孩的模样。自由。他想,真好啊。就这样过了两个月,齐寒终于找到机会出宫练琴了,而他走后,小安子守在地道出口。目光冷淡。找了一个太监,给他一粒银子,“去通知贵妃娘娘,殿下出宫了。”“是。”小太监走了,小安子继续恭恭敬敬守在这里,而另一边的贵妃也收到了小安子传来的消息。牛嬷嬷小心翼翼的给贤贵妃扇风,不敢说话。“嬷嬷,你说这二皇子能担当大任吗?本宫如此培养他,他却总是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贤贵妃表情无喜无怒,像是一个很平常的疑问。但是这个疑问里涉及到了争夺皇权,这算是一个禁忌。牛嬷嬷不敢多说,说多错多,哪怕她是贵妃娘娘的奶嬷嬷,但是如今的贵妃娘娘,早就不是当初闺阁之中的小姐了。她看着贵妃娘娘一步一步从一个懵懂天真的少女,变成如今这样高不可攀的贵妃娘娘。这其中的艰险不足为外人道也。“娘娘,奴婢认为娘娘的儿子当然是人中龙凤,此时的贪玩也只是因为年纪太小了,还不知道权利的重要性,待二皇子知道了,自然不用娘娘去推他,他自然就会自已去争。”牛嬷嬷恭恭敬敬的。贤贵妃思索片刻,“你说得在理,那要怎么让他意识到这些呢?”贤贵妃又把问题抛过去了。“二皇子殿下不是在乎那个奴才吗,若是让他知道小安子是咱们安插到他身边的人,而他也护不住小安子。”他自然就明白了。但是牛嬷嬷没有去想,齐寒这么多年见过的争权夺利可止是一点点?见过的仗势欺人也不少。所以贤贵妃否决了,“小安子还有用,不宜过早暴露,先盯着他的行踪,剩下的慢慢来。”牛嬷嬷没有多说话了。“是。”贤贵妃目光懒懒的,但是细看之下能看清其中的野心勃勃,她才不想扶自已儿子当什么皇帝,她想自已做皇帝。只是这世道啊,对女子太过于凄惨,一纸诏书,竟是连订了婚的少女都得退婚嫁入皇宫。而且为了所谓的皇室颜面,还得为他遮掩,真是可笑啊可笑。齐寒来到宫外小院子,院子是他表哥给他买的,落的户也是表哥的名,这是他的小天地。他的净土。齐寒摸到了很久没碰的琴,半响没动,但是终究也只有他一人。齐寒没有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小安子,但是母妃说,主子怎么能和奴才做朋友呢。这是一个他看不懂的世界,有很多他讨厌的规矩和繁文缛节。齐寒坐下,两个月没碰琴,他的手法生疏了许多,本来技术就不好,现在更不好了。高高的院墙传来声响,齐寒警惕起来,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一个头从院墙那边探出来,是路源间。齐寒的警惕散了一干二净,他不解的看向路源间,路源间看见他,源间寒4路源间果然又笑了,“学琴啊,应戒骄戒躁,心平气和,心中自有桃花源,方能弹出一曲好乐。”齐寒这才明白,路源间说这么多,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他感受心灵平和。“你的曲很乱,你的心也乱。”路源间得出结论。齐寒一怔,看着路源间,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路源间果断摇头,“哪里有这么多巧合,你不来找我,我只好自已去找你了,结果你不在,我今天来刚好听见了你那个退步了的曲声。”路源间想问他是发生什么事了,才会两个月不在,但是他们关系还没到那种随意打探齐寒行踪的地步,路源间知礼,故此不愿意破坏这个礼数。齐寒刹那间只感觉到一种难言的欢愉与感动,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我不常在这里。”齐寒顿了顿才道,他一开始就没对路源间说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