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脸色转正,“你想如何?”白彧身子前倾,手肘搁在膝上托下巴,凝着少女,桃花眼笑得弯弯,“这次不杀,打到他们肯自愿投奔军营。不是凶悍不怕死么?上阵杀敌去呀。”“……”魏离抚额闷笑,“好主意。”甜宝握拳,一拳扫上白彧手肘,“干了。”被猝不及防偷袭往前栽,险些狗啃泥的白彧,“……”要不我求求你此次随行的十二影卫有活干了。午时后,主子们在城中酒楼吃香喝辣大快朵颐,他们则要赶着六辆马车进入禹都古道,负责招摇过市极度显摆。马车没有装盖顶车厢,车上叠放了一个个雕花嵌铜大木箱子,箱子里放满银锭,满得箱子盖都扣不上,露出一条条大大的缝隙来。四月仲春阳光和煦明媚,金灿灿的阳光撒落下来,箱子里的银锭便折射出晃瞎人眼的光泽,勾人犯罪。等影卫们先行了一个多时辰后,吃饱喝足的几位正主才骑马离开抚城,穿过西门慢悠悠跟上,一个个惬意模样跟纯来观光游山玩水似的。进入古道后,入目层峦叠翠幽静深远,山脉绵延不绝,远眺美得如同一幅泼墨画。耳畔有鸟啼虫鸣,近处有蜂蝶恋花。若不考虑藏身暗处虎视眈眈的悍匪,此地确实适合观光游玩。“上次来这里是冬日,到处覆盖白雪,枯木成林,不同时节所见风光真是大不相同。”白彧骑白马,一袭白衣手执玉扇,浊世佳公子风姿。魏离玄衣清贵,选的是匹小黑,便是坐在马上亦身姿挺拔,沉稳冷峻气息自然流露。提起往昔,他是最有话说的,“那次在古道偶遇,我本来是带了人来剿匪的,没成想会正好看到师姐在枯林里演戏。别后重逢,彼时心急了些,出手把那些人解决了,师姐瞪着我就说了个滚字……唉,委屈死了。”枣红马上,甜宝带着冰儿策马慢行,闻言轻咳了声,解释,“你跟小时候变化太大,当时没认出你来。”少年离家时尚十岁,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于军营历练数载后,气势、气息与以前已经截然不同,浑像变了个人。加上魏离当时带了面具,甜宝一眼没认出来就不会再多看她好疼,钻心的疼不过眨眼功夫山坳就变了副情景,让人哭笑不得。魏离把认真求人的白彧拉开,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给十二影卫下令,“三十三峰遍及古道两侧方圆十数里,经此一吓,悍匪跑回去了很难再把他们全部引出来,接下来的事情交由你们去办吧。”三十三座山峰匪寨若都有新匪入驻,这些人合起来至少有上千众之多。白彧提议将他们充入军营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此一来既可清理三十三寨,又能给军营增添兵力,可谓一计二得。影一闻言面露犹豫。他们此行目的是为保护皇上,倘若领命离开,要是皇上有个什么意外——魏离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身边有两个人见人躲的大人物,寻常宵小不敢近身,到了流放地更是安全。你们把事情办完了再去徒北村复命,届时走十二码头运船返京。”如此,他还能再回去看看苏阿爷苏阿奶跟小姑姑一众,顺便跟先生再请教请教治国之道。十二影卫这才领命离开。留下十几个被抓住的悍匪还坐在地上,战战兢兢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