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上官落尘却已稳住气息,冰魄剑斜指地面,寒眸如电,清冷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说道:
“哦?这就是所谓的重剑峰副峰主亲传的实力?这就是大圣三阶的无敌之姿?连我这一阶初期的‘爬虫’都拿不下,竟也敢觊觎他人洞府,口口声声骂别人蝼蚁?究竟是谁……不知天高地厚?是谁……更像那井底之蛙?”
她话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无疑是如同无数个耳光狠狠抽在赵烈脸上,更是抽在所有等着看上官落尘笑话的雷剑峰、重剑峰或者是凌天峰的弟子脸上!
“你…你这臭娘们!”
赵烈不由得仰天怒吼,怒火彻底点燃了他的理智,将最后一丝所谓的“亲传风度”烧得荡然无存,嘶声道:“不让你彻底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你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随后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周身气势陡然变得无比沉重,一层土黄色中带着深褐色的奇异光晕以其双脚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瞬间覆盖了大半个擂台!
“枯山重域!镇!”赵烈嘶吼出声!
这是其重力法则,而且是偏向于“枯萎”、“衰败”方向的变异重力,比寻常重力法则更加歹毒难缠!
一瞬间如同万钧大山压顶而下,上官落尘只觉身体猛地一沉,仿佛四肢百骸都被灌满了沉重的铅汞!
不仅原本灵巧飘忽的身法如同被冻结在粘稠的泥浆中,变得迟缓笨重,就连手中运转的冰蓝剑法,轨迹也变得明显迟滞艰涩,那精妙流转的剑势,威力骤然被削弱了大半!
更可怕的是,那枯黄色泽的重力领域之中,还隐约弥漫着一种侵蚀灵力生机的腐败气息,让上官落尘的护体灵光飞消耗黯淡,皮肤都感到了微微的刺痛!
“哈哈哈……爬虫就是爬虫!给我跪下吧!”赵烈狂笑,眼中尽是狰狞。
其重剑再次扬起,这一次,在沉重枯寂的重力法则加持下,剑身缠绕的土黄光芒厚重得如同实质山峦,带着更加狂暴霸绝的气势。
赵烈再次施展斩岳碎天崩,对着行动受制的上官落尘轰然劈落,剑风呼啸,空气仿佛都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上官落尘艰难地挥剑格挡!
铛!
霜魄剑与重剑再次碰撞!但这一次上官落尘没有之前那精妙的缠斗化解,巨大的力量差距让冰蓝剑气节节败退!
霜魄剑被巨力狠狠荡开,上官落尘闷哼一声,护体灵光瞬间破碎,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哇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重重摔在擂台的边缘!
霎时殷红的血渍在冰冷的玄铁擂台上晕开,刺目惊心。
“上官师姐!”
“落尘!”
“可恶!”
台下的苏婉儿、陈灵灵、屠九等人目眦欲裂,失声惊呼。
风无痕则是一步踏前,周身气息凛冽,急声对6长生道:“6兄!这赵烈动用重力法则,已然扭转战局,落尘师侄怕是难以支撑了!再不出手,恐有性命之忧!”
6长生负手立在原地,面色冷峻,眼神却异常平静,只淡淡回应道:“不急。一个大圣三阶而已,根骨平平,悟性一般,若非仗着高了两个小阶的修为和其副峰主亲传的底子,落尘十招之内便能败他,这点风浪,她能应付。”
而就在6长生话音落下的瞬间,台上的赵烈已然得势不饶人,他双目猩红,脸上满是残忍的兴奋,再次拖动那柄缠绕着枯黄重力流光的巨剑,如同拖拽着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岳,一步步踏着沉重让擂台震颤的步子,向上官落尘逼去。
其口中更是不堪地厉声道:“贱婢!爬虫!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高高在上了吧?爬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己把你这身碍眼的衣服扒光,然后跪下来求我!或许…本大圣心情好了,能让你少吃点苦头,饶你这条蝼蚁之命!”
此时台下,一些凌天峰、重剑峰与雷剑峰的弟子被赵烈的气势和羞辱性的言语点燃了狂热。
“对,扒!扒光她!”
“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娘们光着爬出去!”
“对!让她永远抬不起头!”
“赵师兄威武!狠狠地教训她!”
一时之间台下不堪的叫嚣如同恶毒的风,刮过武斗台四周。
凌云、凌峰、海澜心等人听后无疑皆是怒容满面,几乎要按捺不住冲上台去。
上官落尘以霜魄剑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她的秀有些凌乱,嘴角还淌着鲜血,几缕丝沾在苍白却异常冰寒的颊边,然而她那双清冽如深潭寒冰的眸子,却没有半分恐惧,反而因这极致的羞辱而燃烧起更加炽盛凛冽的战意。
当下她缓缓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染血带着极端不屑和轻蔑的弧度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送入赵烈以及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