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妧知道他们大概是为了出城,但是知道了身份以后,就更好逐个击破。
也不知道到底是走了多久,只知道这个密道实在是长,长得烧完了好几个火折子,才终于看到了前面有几个用石头堆起来的台阶。
这密道仅仅只容一个人行走,原本那个黑衣人是走在前面的,但是他看到走到了台阶处,就转头看了看谢妧。
头略微一歪,“你先上去。”
谢妧现在自然是没有办法逃脱的,只能寄希望于景佑陵尽快能发现不对。
她想到之前那人在密道听到的声音,或许景佑陵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自己太过任性妄为,以为在州牧府就平安无事。只怕是今夜过后,州牧府必将大乱了。
别的不说,谢策若是知道了自己不见了,必然是要和景佑陵狠狠讨个说法的。这件事关系重大,难保郭和光现在就要上书父皇。
谢妧略微叹了一口气,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在梧州,居然有人能知道她的身份。
待到谢妧上去,才看到这是一个小厅堂,一个身穿绛紫色的锦袍的中年人坐在主座之上,手上正百无聊赖地玩着一把小刃。
其余还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大多都是面色凝重。
看到谢妧从密道之中走出来的时候,那个绛紫锦袍的中年人很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甚至还笑着问道:“殿下受惊了,殿下不必多虑,我们请殿下前来,并无意伤害殿下,只是想邀请殿下前来另宿几晚,等到梧州安全以后,立刻就将殿下送回去。”
至于其他人,其实脸色就说不上到底是宽慰多一些,还是担惊受怕多一些了,大概是担心掳掠公主的罪名,又或者是害怕梧州城内的境况。
谢妧侧头,看到那个身穿绛紫衣袍的中年男人,应当是这里面的领导者,身上的衣着价值不菲,恐怕在梧州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至于其他的人,就看上去有些鱼龙混杂了。
他们现在这般作为,恐怕求得就是一个出城,只是谢妧也当真是没有想到,为了出城,居然能想出将自己作为人质的事情来。
那个身穿绛紫衣袍的人正是冯廊,他眯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姑娘,不愧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帝姬,这样的浑身气度,果然是梧州城内的姑娘不可比拟的。
若不是现在出城更为紧急,恐怕自己都难免要生出别的心思。
紧随着谢妧身后,那个夜行衣的人才从密道之中走出。
等到他一出现,原本气氛就有些诡谲的大厅之内,更加让人觉得凝重。有几个人正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冯廊却好像不知所觉一般,走上前去帮那个黑衣人掸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此番能平安无恙地接到公主殿下,还需要多谢我们的袁永安,袁大人。”
“若不是袁大人挺身而出,及时将公主殿下的尊驾请到我们这里,那恐怕我们的梧州城,当真是完了!”
冯廊说完以后,哪怕是袁永安还带着面罩,众人也能看得出来他瞬间冷了面色。
谢妧听到这个名字以后,霎时间手指略微动了一下。
袁永安这个名字当真是耳熟——
谢妧脑中电光石火般涌现出来了这个名字从前的经历。
文臣,州牧府,四五十岁。
怪不得入州牧府如入无人之境。
原来是他。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