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还不忘拽起来那个还跪在地上不敢动的侍卫总管,将他一并拉出去。
虽说顺喜有些发愁,一会儿太医来了,里头正不管不顾地办着那档子事儿,可该如何是好?
可顺喜一个奴才,虽说担心主子带着伤做那事儿实在伤身,可是断不敢去劝说一个字的。
此时便希望府里能有个自家爷的父兄长辈,自己也好跑去告状,而不是在这儿瞎担心了。
只可惜,这一府之主便是他那位年轻又不怎么靠谱的主子爷。
而此时,这位主子爷正被戚夫人按在床上,动都不敢动。
戚断情动作有些狠,便连着乔易年的内衫也一并扯开。这春装轻且薄,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糟践,只一下,乔易年白生生的肩头和锁骨,以及一片嫩而平整的胸膛皆露了出来。
戚断情的动作滞了滞,面上冷冽的神情差点就维持不住了。
他原本怕乔易年的伤口和袖子上的茶渍贴在一起,容易感染,便想将乔易年的外袍先行除下来。可是这中原人不仅为人含蓄内敛,衣服穿得也是层层叠叠,这里搭扣那里系带的,一时间叫人摸不着头脑,于是戚断情便干脆将他的外袍从衣襟处扯开。
却不想自己粗手粗脚。
戚断情瞥了乔易年一眼。
乔易年脸上的愠怒、羞愤和忌惮顿时融在了一起。他坐在那里,手撑在床沿上,抬着眼睛看着戚断情。他眼角更红了,嘴唇也委委屈屈地抿了起来。
只一眼戚断情就差点破功,心头的怒火也顿时熄灭,只剩下心疼和无奈。
他赶忙转开目光,一双手心无旁骛地去脱乔易年的外袍,小心翼翼地一下都没碰到乔易年在他粗暴动作下露出的皮肤。
可不敢再碰。一来自己身下的这小兄弟不听话,说硬就硬,一点都不知道自制,二来面前这人是只炸着毛的猫儿,碰一下就要跳走。
可他这一番神态,在乔易年眼中却变了味。
他看到戚断情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自己一眼,似乎是在威慑一般,接着便转开了目光。
面前的戚断情实在是太陌生了。
就连他那一双向来不规矩的狗爪子,此时也像是被念了紧箍咒一般,默不作声地脱着自己的外袍,向戚断情的眼神一般冷冰冰的。
他一定是看出我跟他心上的恭亲王不一样了。乔易年心想。他在疏远我。
果然,这人把自己的外袍往地上一丢,转身便进了旁边的房间。
乔易年也没动,只转过去看着他的背影。
认出来了也好。乔易年有些自暴自弃地心想。正好互相不纠缠,我做我的任务,你缅怀你的白月光。
片刻,戚断情又出来了。
他端了个盛着温水的铜盆,双手上还挂着水珠,看起来是才在里头净了手。